蘇郁白冷笑一聲,翻篇,做什么春秋大夢的?
可一旁的蘇翠環卻拉住了蘇郁白的胳膊,滿眼的慌亂:“小白,算了吧”
蘇郁白深吸一口氣,環顧一圈,視線最后定格在張成業身上:
“今天這事我們蘇家記下了。”
“大姑來娣,我們走。”
張成業眼皮跳了跳,知道這事不算完,卻沒有回應。
石窩村是名聲在外,可他好歹也是溪水村的大隊長,現在村里的人都看著他。
雖然心已經沉了下去,但他不能露怯。
蘇翠環家里其實也沒什么東西了,最后也只收拾出來一床被褥。
蘇郁白將剛放在面缸的玉米面提了出來,捆在自行車后座上。
正要去房間里把蘇招娣背出來,蘇翠環攔住了他,拿出一個厚厚的口罩遞了過來。
“小白,你戴上這個,這個沒用過”
說是口罩,就是幾個碎布片縫起來的。
蘇郁白拿在卻感覺沉甸甸的,剛才他看到蘇翠環把一件漿洗得發白的衣服剪了。
將布條系在腦后,蘇郁白走進房間。
見蘇郁白戴著‘口罩’進來,張招娣明顯地松了口氣。
“姐,我帶你去治病。”
蘇郁白將身上的軍大衣解開,披在張招娣身上,背著她從房間出來。
見蘇翠環想說什么,他率先開口堵住了蘇翠環的嘴:“大姑,我身體好,一會不穿冷不壞。”
“咱們先去公社,我在青陽公社有朋友,一會從他那邊借驢車去縣城。”
“來娣,你推著自行車。”
蘇郁白的語氣透漏著不容拒絕,蘇翠環和張來娣下意識地點頭。
青陽公社離溪水村不遠,只有五里地左右的樣子。
可幾人硬生生走了40多分鐘。
路不好走是一回事,再就是蘇翠環和張來娣的身體實在太差了。
要不是蘇郁白拿出靈泉水給她們喝,這個時間還要再延長一些。
青陽公社,蘇郁白將張來娣放下,把糧食卸下,讓她們等候少許,自己騎著自行車離開。
沒一會就趕著一輛驢車回來,車上還鋪著厚厚的麥秸稈。
張來娣和蘇翠環把被褥給張來娣鋪好,連忙將軍大衣披在蘇郁白身上。
這一路上,蘇翠環都不知道偷偷抹了多少次淚了。
她們穿得雖然不厚,但是蘇郁白穿得更薄啊,她們都感覺風刮在臉上就跟刀子似的。
可蘇郁白卻一句怨都沒有說過。
“大姑,這是我從朋友家拿的包子和一點豬下水,都還是熱的,你們就著水先墊點。”
“但是不要一下吃太飽,你們的胃受不了。”
看著蘇郁白遞過來的帆布袋和油紙包,張來娣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不過還是沒伸出手,而是看向蘇翠環。
蘇郁白沉聲說道:“大姑,現在什么都不要想,聽我的就成。”
蘇翠環抹了把眼淚,狠狠地點頭。
讓母女三人都坐上車,蘇郁白趕著驢車朝縣城趕去。
至于在公社干活的大姑父,蘇翠環她們沒提,蘇郁白也不問。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吃飽過了,還是驢車搖搖晃晃的,母女三人都昏昏欲睡。
蘇郁白控制著驢車,盡量避開一些坑洼的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空間里靈泉水喝多了,還是因為他和空間一體的原因。
明顯能感覺到驢子極為聽話,一次倔驢脾氣也沒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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