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花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甭矯情,先處理事情。”
一旁的李富貴眼見蘇郁白來了,江東山帶來的人也是個個帶傷,擺了擺手叫停了。
“帶著你們的人,滾!”
“再讓我看到你們來我們村,我保證你們橫著出去。”
在地上捂著胸膛慘叫的張蘭琴聞,掙扎著爬起來,尖聲喊道:“我不走,你們石窩村是土匪嗎?說打人就打人?”
“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去公社告狀。”
“江東山,你看你養的這個白眼狼,就這么看著你跟我被人欺負,還有沒有天理了?”
李富貴冷笑道:“說法?你要什么說法?你們來我石窩村綁人,還跟我要說法?你特么腦子沒病吧?”
“別說你去公社告狀了,就算你撞死在這里,你們也是活該。”
張蘭琴眼中一片怨毒,嚎叫道:“我們是江清婉的父母,我們不想讓自己閨女守寡也有錯?”
“你們石窩村仗著人多,硬要讓我閨女在你們村當寡婦,你們就有理了?”
李富貴氣極反笑: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們這么無恥的,江東山,這就是你續弦的好媳婦兒啊,親女兒你不護著,護著一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你可真給你們村兒長臉啊!”
江東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們家的事情,不勞你操心,我要帶我閨女回去,我不會再讓她在你們這受苦受累。”
“有種你們今天就把我們全部打死,不然我就去公社評理去,我帶我親生女兒回家,還有錯了?”
李富貴冷聲說道:“當初是你們開價30塊錢,說從今以后再也沒有江清婉這個女兒的。”
江東山有些心虛,到底是個男人,也是要面子的,自然知道這件事他們不占理。
蘇郁白也皺了皺眉頭,什么30塊錢,他怎么不知道?
張蘭琴見狀,立馬說道:“我們什么時候賣女兒了?那明明是蘇家給我們的彩禮。”
“可我們也讓江清婉在蘇家任勞任怨地干了一年多都活,現在我們要帶閨女回去,你們憑什么攔著?”
“可我們也讓江清婉在蘇家任勞任怨地干了一年多都活,現在我們要帶閨女回去,你們憑什么攔著?”
“老娘看不下去了,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李翠花咬著牙走出來,一手揪住她的頭發,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呼了過去。
剛才有人幫忙拉偏架,張蘭琴都沒在李翠花手里討到好處,更別說單對單了。
被抽呲哇亂叫的。
而她帶來的那些人,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連湊上前的勇氣也沒有。
李富貴見差不多了,這才讓孫家老大老二把李翠花拉了回去。
江清婉攔住要說話的蘇郁白,自己走出來:“爹,你已經賣過我一次了,難道還要賣第二次嗎?”
聲音很輕,卻充滿了心酸。
江東山眼神閃躲了一下:“清婉,爹怎么會賣你呢,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這次我們給你找的真的是個好人家。”
“人家可是公社木材廠廠長的兒子。”
“那個傻子嗎?這就是為我好?”江清婉自嘲一笑。
真的可笑啊,自己看到他那般護著江小龍,竟然還對他抱著一絲希望。
心中屬于親情的那根線,在這一刻徹底蹦斷。
被抽得鼻青臉腫的張蘭琴立刻反駁道:“什么傻子?人家就是性格木納了一點,人聰明著呢,還踏實肯干。”
江清婉冷笑道:“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嫁?”
張蘭琴臉色一變:“你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可是你娘。”
江清婉冷聲說道:“我娘早就死了!”
張蘭琴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轉頭沖著江東山罵道:
“江東山,你看你這個不知好歹的閨女,我可是費盡心思才給他找到這門親事,他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現在還羞辱我!”
“我是后娘不假,可我自問沒有對不起過她,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緊著她,她竟然這樣對我,她還是人嗎?”
“要不是我,就她剛進門就克死男人的名聲,誰家好人愿意娶她一個寡婦?”
“姓江的,我嫁到你們家,一直兢兢業業,生怕別人說我苛待你閨女,可現在”
張蘭琴說著,仿佛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流下兩滴馬尿:“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也不活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他們不了解其中的內幕,但如果是真的,那這個當父母的不想讓閨女當一輩子的寡婦,好像也挑不出理來?
虎視眈眈的氣焰,也消散了不少。
江東山咬了咬牙,轉頭罵道:“江清婉,你這個不孝女還不給我跪下,跟你媽認錯,看看你今天都干的什么混賬事。”
蘇郁白忍無可忍:“老畢登,你給我閉嘴!”
江東山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你蘇郁白是吧?我好歹也是你長輩,你敢罵我?”
蘇郁白眼神冰寒,看向幾人的眼神沒有一點情緒波動,仿佛是在看什么垃圾:
“罵你怎么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江清婉親爹的份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里上躥下跳的嗎?”
江東山臉色一白,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他感覺自己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隨時都會撲上來咬斷他喉嚨的嗜血猛獸。
蘇郁白轉頭環顧一圈,最后視線定格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張蘭琴身上一字一頓地說道:
“誰說江清婉沒人要的?”
“我蘇郁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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