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籠?”
“對,多少錢?要票嗎?”
服務員:“窩頭不要票,包子一塊錢5個,要票,一籠20個,你確定要兩籠。”
他們家的包子一個都有拳頭大,普通人四五個就吃飽了。
蘇郁白遞過去8塊錢和糧票,掏出一個干凈的帆布袋子:
“家里這兩天辦喜事。”
聽到蘇郁白這么說,服務員也不糾結了,接過錢,將兩籠包子裝進帆布袋里。
蘇郁白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將帆布包丟進空間,啃了一個酸菜餡包子,臉上升起一抹笑容。
還是記憶中的味道。
這家國營飯店其他東西做得不咋樣,就是這酸菜餡包子做得是真的好吃。
啃完包子,拎著一個裝著雜草撐起來的麻袋抗在肩頭,蘇郁白朝著鋼鐵廠的家屬院方向走去。
來到家屬院外,蘇郁白也沒有進去,隨便找了地方,坐在麻袋上靜靜的等著。
天色逐漸亮起,家屬院門口也陸陸續續地多了一些身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郁白突然眼睛一亮,站起身來。
手在麻袋上一晃,裝著雜草的麻袋就換成了裝著十只野雞和十只野兔的麻袋。
“郭科長!”
一個裹得嚴嚴實實,身形圓潤的男子腳步一頓,轉身看過來。
“你是?”
眼前這人裹得比他還嚴實,身上的軍大衣和皮帽子一看就是新的。
眼前這人裹得比他還嚴實,身上的軍大衣和皮帽子一看就是新的。
蘇郁白笑著說道:
“郭科長,我是馬豐收的親戚,聽說您最近在為廠里工人吃肉的事情發愁,我這里有點野味,不知道你需不需要?”
“你有肉?”郭科長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誰叫馬豐收,不過聽到蘇郁白手里有肉,立刻就把這個問題甩到九霄云外。
蘇郁白踢了一腳旁邊的麻袋,郭科長眼睛一亮。
“同志,這邊說話。”
這里是大街上,現在已經快到上班地點了,人不少,不是說話的地方。
蘇郁白拎著麻袋跟在郭科長身后來到一個小巷子里。
郭科長眼神炙熱地看向蘇郁白手中的麻袋:
“我能看看東西嗎?”
蘇郁白解開麻袋:“我帶了十只野雞,十只野兔。”
郭科長伸頭看了一眼,沒有因為只是野雞野兔就失望,因為數量多啊。
而且野雞和野兔還一個個那么肥,野兔看起來得有八九斤重了?
這么多野雞野兔,除了一些留給領導的,夠他們廠的工人都見見葷腥了。
郭科長連忙說道:“我這身上也沒帶錢,同志你跟我去一趟廠里怎么樣?你放心,絕對給你最高價。”
蘇郁白擺了擺手:“郭科長,我不要錢也不要票。”
“我想要一個采購員的工作名額。”
郭科長聞,眉頭皺了起來。
要票要錢還好說,但是工作名額,他雖然是采購科的科長,可這事他也做不了主。
可這年頭哪有把送肉的推出門的?他已經在盤算著用什么措辭比較委婉了。
蘇郁白見郭科長這幅表情,主動說道:
“郭科長,我知道咱們素不相識,第一次見面就提這個要求很冒昧,不過我知道現在各個單位都有計劃外采購物資的指標,我可以保證每個月最少給廠里采購到150斤的肉。”
“如果我做不到,廠里可以隨時開除我。”
郭科長眼中一亮:“你每個月都能搞來150斤肉?”
蘇郁白輕輕頷首:“沒錯,這些東西就是我一天打到的,時間緊急,就只有這么多,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野豬我都能給你搞來。”
“野豬?”郭科長愣了一下。
蘇郁白認真的點頭:“野豬就在我家,可是太重了,我自己抗不過來,就只能帶這些先過來。”
郭科長一聽到蘇郁白家里就有野豬,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不說野豬,只要你保證自己每個月都能搞來這么多肉,工作的事情我給你辦了!”
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天氣又冷,工作又重,廠里的工人早就怨聲載道了,廠長也給他們采購科下了死命令,一個月最少讓廠里見四次葷腥。
可別說死命令了,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弄不到那么多肉。
如果蘇郁白每個月能搞到150斤肉,那么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
蘇郁白不假思索道:“我可以簽字畫押。”
他這次來縣城,主要目的就是來找郭守業的,他身上的錢需要過明路,不然的話,家里多出的很多東西沒法解釋,這是個不小的隱患。
就像蘇建國說的那樣,現在這個時代要做的就是和光同塵,不能的話,就是階級對立。
所以他就想到了郭守業。
上輩子他做守山人的時候,遇到了被鋼鐵廠發配到林場的郭守業,聽他發了不少牢騷,說自己怎么怎么冤枉,遇到了荒年,采購不到物資又不是他的錯,難不成讓他去偷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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