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騙你,蠢貨!
遲夏從小就會哄人。
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法子。
祁鴻曄和蘇明茵面前,她是安靜的蝸牛,好好學習好好練琴,從不提任何逾越的條件。
阿婆面前,她是活潑可愛的小奶貓。
開心了就笑,抱著阿婆的胳膊一頓蹭。
傷心了就癟著嘴哭,等阿婆哄她她又不好意思的扎進阿婆懷里撒嬌。
唯獨到了他這兒,遲夏是最多變的。
威逼不行就利誘。
張牙舞爪,哀聲祈求。
都不行,就像現在這樣,扯著他的袖子嬌滴滴說軟話。
還能根據事態的嚴重性,隨機應變紅個眼圈掉幾滴眼淚。
分分鐘上演好幾場變臉大戲。
活脫脫一只狡猾的狐貍。
七年過去,時間變了,人好像還是那個人。
祁聿糟糕到極點的壞心情好了些,“說吧”
說什么?
說她就是為了哄他上床?
她敢說,祁聿就能當場掐死她。
真話不能說。
假話不敢說。
遲夏沉默了一秒。
祁聿像是又生氣了,甩開她的手又瞪了他一眼,徑直上樓去了。
臥室門關上,熟悉的空間里再度一片漆黑。
祁聿重新躺回床上,心情平靜,大腦里有個毛線團一直在繞啊繞。
湛藍那邊聲音明亮:當年離開的時候,她也就是個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如今回來了,想重新修復關系,所以善變別扭很正常啊!
漆黑那邊嗤笑不屑:她在騙你,蠢貨!
可他有什么好值得她騙的?
毛線團繞啊繞,祁聿還沒解出答案,遙遠的天邊響起一道清凌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