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狠狠壓住,后面是凹凸不平的山石,隔著衣服硌得后背生疼。
她皺眉吸了口氣,驚呼:“小叔!”
跟來的白霜看清楚是穿著紫衣的楚北辰,捂住嘴唇,將差點出口的驚呼摁回。
她想要靠近,被楚北辰一個眼刀甩過來生生制止,不敢向前。
“剛剛借著我的名頭辦事,用的可還順手?”
楚北辰放開壓住林靜琬的手,雙臂抻開,左右按在巖石上,將她鎖在中央。
離得太近,林靜琬呼吸不暢,原本還覺得不安不妥,此時只剩下窘迫。
難怪京兆尹頻頻往內堂看。
早知道楚北辰在,打死她也不借用楚北辰的名頭。
“對不起!”林靜琬紅著臉歉意。
這張除了淡然之外,總算有了別的情緒,像是春筍剝了點皮。
可他不滿意。
甚至更生氣。
“對不起?你對不起本座什么?你所說確實是事實,本座的確不喜歡吵鬧,別說抓一個小妾,就算是把楚庭煜抓了我也不在乎。”
既然如此,那還跟過來,將她圈在假山上生什么氣,林靜琬迷茫地眨眼,哦了一聲。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楚北辰不再拐彎抹角。
“不愿意和離,打算用手段除去柳顏,跟楚庭煜重歸于好?你覺得這樣,就算完全肅清侯府這潭泥濘?那就拭目以待。”
那抹紫色消失,楚北辰身上獨有檀木香還遺留沒有散去。
一個殺神閻王身上竟有檀木香,難道殺神也信佛。
荒謬!
林靜琬覺得應該是錯覺。
她似乎也已經明白楚北辰生氣的原因,原來是因為她沒有照他的建議和離。
是因為沒有戲可看吧。
可和離又豈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回望一下,這些年跟夫家鬧翻的女子,不是攪了頭發去做姑子,就是斷送了性命。
做姑子不可怕,她怕的是連累愛她護她之人。
“少夫人!”楚北辰離開白霜才像是被解了穴道般敢上前,她滿是擔憂的扶住面色蒼白的林靜琬。
“我們先離開這里!”跟楚北辰一番對峙,林靜琬看著無異,實則腿腳發軟。
馬車上,林靜琬靠著緩了緩。
白霜憂愁地扯著帕子:“少夫人,沒想到四爺會在京兆尹府,他看起來很生氣。您說京兆尹還會不會出兵?”
“不知道!大概不會。”林靜琬搖了搖頭,楚北辰的出現打亂她的節奏。
她掀開馬車簾子對前面的馬夫道:“現在立即回侯府!”
既然無法將柳顏抓起來,那她就要先回去控制局面,這一次一定不能再讓柳顏犯的錯被輕易被揭過。
林靜琬離開,府衙屋頂暗處,楚北辰跟薛文宇并排而站。
薛文宇笑得揶揄:“還說不喜歡人家?剛剛我都看到了,把你家侄媳婦壓在假山上,圈在懷里。”
“還是讀書人,滿腦子不正經!”楚北辰此時沒有什么說笑的心思,眸色蔭翳。
薛文宇察覺出來楚北辰情緒不佳,不敢再在老虎嘴邊拔毛,收斂笑意:“你家侄媳婦利用你,真生氣了?”
楚北辰瞥了薛文宇:“不是,就是覺得她真不是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