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傅寒江立時接了,預感不太妙。“九爺,剛才警局給我打電話,說是相思發燒了!”…盛相思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蘇行止先傅寒江一步趕到。和傅寒江一同到的,除了容崢,還有一直負責她身體的金醫生。“相思在哪兒?”傅寒江心急如焚,腳下不帶停頓。“在最里面的單間!”蘇行止邊走邊說,“剛才問過醫生了,說是檢查并沒有什么問題,考慮是神經繃的太緊……”聞,傅寒江腳下停頓,喉結滾了滾,繼續往前走。到了走廊盡頭,門口,站著兩名警察,見到傅寒江點了點頭。傅寒江沉著臉,沒說話。隔著門上的玻璃窗口,能看到相思躺在床上,一手在輸液,另一手被銬在床欄上!頓時,目眥欲裂!“我太太是犯人嗎?已經定罪了?”猛地看向警察,指著里面,啞著嗓子厲聲質問,“她病了!你們還銬著她?她一個女孩子,你們還怕她跑了?”“陸總……”“九爺!”蘇行止和容崢對視一眼,一左一右拉住了傅寒江。“二爺!別沖動!”傅寒江面色青灰,重重閉了閉眼,看向蘇行止,“相思病了,我要帶她走!”“九爺……”蘇行止面露難色,搖搖頭,“這不合規矩。”又是規矩!傅寒江忍耐著怒氣,“她病了!”“已經處理了!”蘇行止勸解著。如果不是考慮到陸傅兩家的社會地位,像相思這樣的情況,直接在警局就處理了。哪里會送來醫院?還住著單間?“陸總,抱歉。”警察側開了身子,“您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希望您理解。”“知道了,謝謝二位。”容崢替他回答了,上前擰開門,“二爺,進去吧。”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抓緊時間。沒有耽擱,傅寒江邁步而入。“相思……”他在床邊站定,沒敢大聲。一開口,嗓子眼哽的厲害。相思原本就是纖細的身形,這會兒,躺在床上,薄的就像張紙。她最近,消瘦的厲害。盛相思緩緩睜開眼,她其實并沒有睡著,不過是閉著眼歇一歇。“你來了?”盛相思彎唇朝他笑笑,“對不起啊,這么晚了,又折騰你了。”“胡說什么?”傅寒江佯怒,在床沿坐下,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替她撥開貼在臉上的發絲。“怎么病了?不是跟你說,什么都別想,萬事都交給我,不相信我?”“我也不想……”因為發燒,盛相思眼皮泛紅,眼底水汪汪的。“但我控不住,腦子里一直停不下來,睡也睡不著。”傅寒江心緒復雜,只是勸道:“你在發燒,暫時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嗯?”想起了什么,“我帶了金醫生一起來,一會兒讓他進來,給你看看?”“嗯,好。”盛相思點點頭,攥緊他的手。“你別擔心,我會撐住的……我和姚樂怡的事,這么多年了,我和她之間,必須要有個了斷!”十分鐘,很快到了。“二爺。”容崢在門上敲了敲。盛相思會意,松開了手,嘴角漾開抹笑,“走吧……我等你,后天來接我。”后天,滿48小時,允許保釋。“好。”傅寒江頷首,哽聲答應。出了房門,金醫生提著醫藥箱,朝他點點頭,“九爺,我進去看看。”“嗯。”傅寒江頷首,側開身子讓他進去。稍等片刻,金醫生出來了。臉色不大好,“九爺,盛小姐她……現在處于神經亢奮的狀態,才會出現高熱……”“持續下去,緊接著會導致神經衰弱……”金醫生嘆息,“我開了些藥,交給這邊的醫生,一會兒拿到藥,護士會給她服用,應該會好一點……”“應該?”這兩個字,刺激到了傅寒江,臉色陰沉到可怖。“你跟我說應該?”“這……陸總……”金醫生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實話實說,“盛小姐是神經受損,受情緒和作息影響最大,藥物反而是輔助啊,她現在這情況……”“金醫生!”眼看著這位要說錯話,容崢忙拉住他,“麻煩你快去開藥吧!”“哎,好!”金醫生后知后覺,忙不迭的跑了。這邊,傅寒江盯著黑黢黢的臉,怒意和戾氣交織翻滾。“九爺。”蘇行止勸道,“先走吧,滿48小時后,就能辦理取保候審了。”滿48小時?這話并沒有給傅寒江帶來絲毫的安慰。這才過去幾個小時,相思就發燒了!她有病的!剛才金醫生話里話外,都在告訴他,她經不起折騰了!48小時后,他是能把相思接回家。但是,這事,還沒有結束。…第二天一早。傅寒江安頓好君君,從江溪路出發,沒去公司,而是去了醫院。站在病房門前,抬手敲門。“進來。”深深呼吸,傅寒江擰開門,邁步而入。不像前兩天,姚樂怡沒在床上躺著,她起來,在輪椅上坐著。見到傅寒江,稍稍有些意外,但隨即笑了。“你還是來了?讓我好等啊。”傅寒江沒休息好,在她面前站定,揉了揉睛明穴,直道。“你撤訴吧。”“嗯?”姚樂怡微怔,嘴角含笑。“這是你來求我的態度?我不要求你低聲下氣,至少,你得把話說清楚吧?”傅寒江漆黑得透不進半絲光亮的眼眸看著她,半晌,沉聲道。“你撤訴,我會安排你去明尼蘇達。夠清楚了?”“嗯。”姚樂怡滿意的點點頭,“很清楚!呵呵……”她笑起來,“你一早答應我不就好了?非要繞這么大個圈子。”“那就這樣。”傅寒江懶得和她廢話,“一為定。”說完,轉身要走。“寒江!”姚樂怡雙手撐著輪椅,叫住了他。盯著他的背影,一瞬不瞬。“你其實,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放不下我的,是不是?你來,不光是為了盛相思,對不對?”“即便你再怎么喜歡盛相思,我們十幾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知道,是這樣沒錯!”傅寒江無聲呵笑,轉過身來,正視著她。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