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晏沒反應,扶鳶也不惱,而是在陸晏的身邊蹲了下來,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只不過,眼底沒有一絲柔色,有的只是濃濃的戲謔。
陸晏于她,就像是一只有意思的玩物。
“對了,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之前闖入南疆的那伙人,我沒有抓到。”
陸晏輕呵一聲:“南疆竟然還有你抓不到的人,這么說來你這個南疆大祭司當的也不是很成功啊。”
話雖這么說,但是陸晏心底卻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只要沈傾沒事就好。
至于自己,短時間內還死不了。
扶鳶瞥他一眼,“你不必用激將法激我,我成功與否,你說了不算……”
說著,稍稍頓了一下,而后笑意吟吟道:“你這個大楚靖安王都落在我手里成了階下囚,我怎么能算不成功呢。”
話落,扶鳶手指直接戳進陸晏胸前的傷口,流血的速度頓時加快了一倍不止。
月末就要到了,扶鳶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動手陰狠干脆,面上卻依舊是那副清冷媚人的模樣,“我想要早些日子自由,那就只能委屈你少活幾日了。”
與此同時,扶鳶手腕上纏著的赤焰倏然朝著陸晏心口處的傷口緩緩爬去,隔著一層厚厚的衣物陸晏都能感覺到赤焰的動作,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不過陸晏面上的神色卻是沒有變動分毫。
他很清楚,扶鳶不會殺他,而赤焰,也進不了他的身體。
只不過,赤焰氣息入侵的滋味,屬實難受。
沁人的寒意順著傷口徐徐侵入陸晏的心臟,就像是整個人都被刺骨的寒冰包裹著,冷得人忍不住開始顫抖。
感受到陸晏的變化,扶桑蠱本想為他驅散這份氣息,卻被陸晏的意念阻止。
扶鳶本就是在試探他,所以他不能露出馬腳。
就在陸晏覺得整個人都快被凍僵了的時候,那股陰寒的氣息終于消失,隨之傳來的是扶鳶愉悅的聲音,“表現不錯,所以我決定今天獎勵你多放血一個時辰。”
被抓到羲和殿的這些日子,陸晏并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放血,而是每天放血六個時辰,另個六個時辰緩息,否則按照扶鳶的這個玩法,陸晏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聞,陸晏微微抿唇,扶鳶雖然沒有發現扶桑蠱已經恢復些許力量的事情,但到底還是有所防備了。
扶桑蠱靠陸晏的精血而食,陸晏每日放血本就是在自身極限邊緣,余出精力來助扶桑蠱恢復已經是超出負荷,再多放一個時辰,陸晏怕是真的就要失血過多陷入昏迷了。
不過饒是如此,那陸晏也不能中止。
再堅持最后一段時日,待扶桑蠱恢復三成力量,就可以暗中‘搞事’了。
……
接下來的幾日里,沈傾白日里都在和扶暉商議摧毀萬蠱窟一事,晚上則是回去補眠。
二月三十這一日的下午,沈傾終于和扶暉敲定好全部細節。
今夜,沈傾一行和扶桑一族將分頭行動:沈傾帶領容珩云瀟瀟師徒、謝昭華和離羽拂衣直奔萬蠱窟,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萬蠱窟摧毀;扶暉帶領半數扶桑族人直接殺往扶桑城,牽制住扶鳶;剩下的半數扶桑族人和二十個暗衛,則是分為四隊同時襲擊四座地宮,吸引四毒長老的注意,一旦沈傾成功,借著蠱獸的威壓,眾人便可一同殺入扶桑城。
夜幕徐徐降臨,負責襲擊地宮的半數扶桑族人和一眾暗衛先一步出了地宮,穿過密林,而后分別奔向四個方向。
沈傾幾人緊跟其后,在拂衣的帶領下借著夜色去往西邊的萬蠱窟。
南疆西邊本就是風沙漫天,一到夜里更是明顯,空氣里都帶著濃濃的沙塵。
循著記憶,拂衣很快就帶著幾人到了蛇窟之外。
寸草不生的黃土地上,一個足有缸口粗的蛇洞就那么橫在中央,顯眼至極。
容珩直接將自己懷里的全部迷藥都拿了出來,離羽則是將剛剛在路上隨手抓的一只灰老鼠送到了容珩面前。
沒有絲毫猶豫,容珩將手中毒藥全數喂給了灰老鼠,離羽則是將剛剛吃下毒藥就已經開始渾身抽搐的老鼠精準無誤的扔到了蛇洞內。
一盞茶時間之后,蛇洞內安靜一片。
容珩忍不住嘀咕:“不是吧,這蛇晚上不吃夜宵的?”
眾人無語,屬實是容珩的笑話過于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