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香聲音打顫,“是……是因為,夫人身邊一向都是荷華姐姐,奴婢還未進屋侍奉過,心里緊張,所以就……”
沈南葵失笑,“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正是因為夫人待下和善,奴婢進屋侍奉,便想事事都做到最好,以求給您留一個好印象,卻不料越是想做好,就越把事情辦砸了……”
她來德水巷宅子的時間雖不長,卻也知道,跟在沈南葵身邊做事,除了做下人的活,還有機會被提拔去管生意上的事,但看荷華與鐘山就知,兩人衣著打扮皆是不凡,想必賞錢也極為豐厚。
所以,她難得在沈南葵跟前伺候,就想表現一番。
只可惜適得其反了……
沈南葵心下了然,“你有這份上進心是好的,但凡事也不可過于急躁,今日我就不追究你了,類似的事,不可再有下次。”
“奴婢謹記,多謝夫人寬宏大量!”
“行了,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是,奴婢告退。”
冰香一臉沮喪地出了屋子。
沈南葵忙了半日,也有些累了,不覺就想著,要是荷華在就好了,她是最清楚自己心意的人,像備禮這種事,有她幫忙操辦,自己也不至于太過勞神。
心里正劃過這個念頭,就見房門口出現了笑盈盈的一張臉。
沈南葵一愣,“你去云溪古鎮,竟這么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得到下午。”
荷華笑著走上前,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先前滾燙的熱茶,此刻正好溫度適宜,沈南葵喝了兩口,又問:“陶姑娘那邊情形如何?”
荷華卻不應聲。
“荷華?”沈南葵又叫了一聲。
荷華仿若未聞,只埋頭整理箱籠的東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詭異。
沈南葵嘆了口氣,有些戒備地坐直了身子,“金飛雙?”
“這么久才看出來?要是敵人,你早就沒命了!”
金飛雙起身走過來,在她身側坐下,又掏出木匣開始卸除偽裝。
沈南葵聽出她的話外之意,“金姑娘自然不算敵人,不知今日過來找我有何事?”
金飛雙卸除易容后,才說:“我先問你一句,我之前那樣對你,你為何不追究?”
沈南葵很誠實地答道:“因為不好追究,我可不想得罪一個,能夠輕易進到我內寢的人。”
金飛雙笑了,有些鄙夷地說:“你倒識時務,不過也屬實沒骨氣,一點都不好玩。”
她原想著,以沈南葵州尊夫人的身份,原本的謀劃若是成功,對那位顧知州而,可是奪妻之仇,他只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不出意外,應該會派兵到處抓她才是。
她許久沒有出山了,還想跟官府玩一玩躲貓貓,逗他們玩一番,可過去了這么久,卻什么都沒發生,不由叫她有些失望。
沈南葵道:“金姑娘此差矣,這次是我沒受什么傷,不愿追究,若你當真傷到了我,別說官府如何,我亦不會打碎牙齒和血吞,就算你有著易容術這等高超的本領,不容易被人抓住,可我也有法子,叫你在江湖上不得安生。”
她這話并非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