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所有爭權奪利最后的下場,幾乎都是以鮮血鑄就的。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沈南葵也跟著嘆了口氣。
兩人沉默許久。
顧逸川有些歉然道:“忽然提起這些事,倒帶累你為我擔心了。”
沈南葵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夫妻之間,說什么帶累?”
她聲音輕緩,“這半年來,我們沒能在一起,我一個人離開京城,在滄縣險些葬身火海,又懷著孕南下永州,攪進幾件案子里,數次遇險,每每這個時候,我總在想,就算你有著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可卻讓我獨自一人承受這些,我心里覺得委屈,便對你有了抱怨。”
顧逸川眸光一痛,“南葵,我……”
“不必道歉。”
沈南葵伸手捂住他的嘴,“陛下既然知曉我的動向,我相信你在來永州之前,便也清楚我這半年經歷了什么,我說這些,不是要讓你愧疚或懊悔,只是想告訴你,和你相比,我身上發生的事,實在不算什么。”
“我只遺憾,在你孤身一人背負這么多,行著千難萬險之事的時候,我卻無法陪伴在你身旁,和你一起面對。”
她輕輕捧住顧逸川的臉。
“逸川,辛苦你了。”
顧逸川心中動容,雙手握住她的手,“南葵……”
“我在。”
“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好,不分開。”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當初。
顧逸川道:“娘子,說了這么久的話,你定是累了,快睡吧。”
“好。”
沈南葵產后的虛弱還沒補回來,此刻確實有些疲倦,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熟過去。
看著她恬靜的睡顏,顧逸川唇邊銜笑,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
顧逸川剛剛接管永州,再加上案子還未告破,每日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常常是天剛亮就出門,直到夜里方才回來。
不過,他就算再忙,也沒忘記答應沈南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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