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鄭岳又問:“夫人,那您怎么辦,不若趁賊匪無暇理會咱們,我先帶您找個地方躲起來?”
沈南葵回望了一眼院里。
那絡腮胡子功夫倒是不錯,與四個賊匪過招,暫時也沒落于下風。
她點頭道:“好,你們兄弟二人都受了傷,我們在這里也只會礙事,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官差到了,再來相助這位好漢!”
荷華攙著沈南葵走在前面,鄭岳把受傷的弟弟拖進花園灌木藏起來后,也緊隨其后,三人悄悄出了院子。
剛走到巷子口,迎面卻遇上兩道人影。
當先一人白衣墨發,披著月光而來,灼灼身姿,恍如神仙中人,正是蔡嶺。
“蔡先生?”
沈南葵又驚又喜,霎時便愣在原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會在眼下這個時間點,又遇見了蔡嶺?
蔡嶺一見她的模樣,眉頭便深深擰了起來,忙問:“發生什么事了?”
沈南葵此刻見到他,竟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之感,搖了搖頭說:“我沒事,蔡先生,倒是你們,怎么會又出現在這里?”
他們不是應該在蘇州嗎?
況且,眼下城門早已關閉,他們又是如何進來的?
蔡嶺眼中滿是擔憂,“說來話長,我們本去了蘇州,可我聽說永州近日不太平,我擔心你的安危,便又回來了,是天快黑時入的城,沒想到剛一進城就要宵禁,我不知你現今的住址,又要避著巡夜的官兵,一路打聽過來,便到了這個時候,幸好……我沒來晚。”
看著鄭岳傷痕累累的樣子,他心里無比后怕,萬分慶幸自己今夜沒有先在客棧歇下,而是冒險連夜過來找她,否則,若她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他永遠也無法釋懷。
了解完大概始末,沈南葵定了定神,忙又說:“蔡先生,我們今夜遇襲,是被一好漢相救,所以才能趁機逃出,我已叫鐘山去報官了,只是,官兵何時能來還不知道,那位好漢以一敵四,只怕有些吃力,不知蔡先生能否前去助他一把?”
蔡嶺眼神一冷,“我既然來了,自然不能放過那些膽敢傷害你的人,只是……”
他有些擔憂地掃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你的身子還受得住嗎?”
沈南葵摸了摸肚子,搖頭說:“孩兒今夜很安穩,沒給我這個做娘的添亂,我受得住!”
蔡嶺點頭,“那就好。”
他自小在山中修行習武,向來耳聰目明,隱隱已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打斗之聲,他留下黑牛保護沈南葵,自己卻身子一躍跳到房頂,提劍朝著打斗聲傳來之處趕去。
荷華緊張了一晚的心,此刻也終于松解下來,拍了拍胸口道:“太好了,有蔡先生在,咱們便徹底安全了!”
黑牛見她袖管破了,從中露出一道血淋淋的擦傷,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罐,遞向她說:“荷華姑娘,你胳膊受傷了,這是金瘡藥,止血鎮痛的效果最佳,你快用些在傷口上吧!”
荷華喜道:“你竟還有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