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夫人聽她此,這才想起,那副被自家老爺精心收藏的云嶺秋色圖,此畫的作者蔡嶺,也是一名江湖人士。
她見沈南葵如此維護此人,心中不禁有些好奇,兩人究竟是何關系?
心中這樣想著,不過她究竟沒有問出來,只說:“顧夫人這話有理,是我偏頗了。”
沈南葵道:“張夫人,其實您也不必太過憂心,此案雖然重大,可張同知斷案多年,經驗老道,一定能夠順利偵破此案,將兇手緝拿歸案。”
張夫人笑了笑,“借你吉,若真能如此倒好了。”
說完這些話之后,她心中輕松了許多,這才記起沈南葵先前說的,什么做生意的事。
“對了,顧夫人,你剛才說準備在永州做買賣,不知是什么行當?”
沈南葵露出一絲笑意,“您知道的,我在永州有一家胭脂作坊,如今開鋪子,正是為了方便賣胭脂。”
其實,她一開始跟張夫人搭話賣好的目的,除了想探聽一番城中的消息,也是想拉進與她的關系,之前她去過張府拜訪,兩人也算打過交道,她想著,煙霞閣開業時,若能請到張夫人到場,必然能為煙霞閣拉高聲勢。
只是沒想到,一番交談下來,卻得知了一件這樣大的事,面對如此沉重的話題,倒叫她不知如何開口了。
張夫人也確實沒心情想這些,聞只說:“這倒也是好事,顧夫人大著肚子還操持這些,也真是辛苦。”
說著,她眼中忽露出一抹同情,似有些欲又止。
沈南葵猜到是她想提顧逸川,主動遞出話茬,低頭撫著肚子說:“唉……沒辦法的事,孩他爹出了這樣的事,眼見著前途無望,我雖是女子,卻也不得不想法子撐起這個家啊。”
張夫人對這話深有感觸,目光悵然地點了點頭。
“沒錯,說來我與你也是同病相憐。”
自家老爺若是倒臺,只怕到時候,她別是連沈南葵都不如……
張夫人越想越怕,連忙搖頭說:“顧夫人,你也要往好處想,顧狀元還年輕,一時遭到貶褫沒什么,未必就沒有起復的機會。”
“那我也借您的吉。”
張夫人笑了笑,站起身道:“好了,話說了半晌,我的東西倒是挑好了,卻耽擱你還未選到首飾,我就不打攪了,顧夫人這般年輕,卻難得與我聊得投緣,若是得空,可多來府上坐坐。”
沈南葵也站了起來,略一欠身,“張夫人慢走,回頭我叫人把鋪子里的頭等胭脂,送去您府上一些。”
“張家已收過你一份厚禮,這怎么好意思?”
“一點心意而已,還請張夫人勿要推辭。”
張夫人笑說:“顧夫人實在客氣,那好吧,眼下我沒心思理會旁的,待這件案子一了,我再去光顧你的胭脂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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