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鑫應該不至于如此吧……”
沈南葵卻還是不肯信。
蔡嶺搖頭,“你看,連你這般聰慧的人,都不信他會對親爹下手,又更何況官府和旁人,說不定,他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得以逃脫罪責呢?”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別忘了,陶鑫是個賭鬼,在蔡某眼中,那些嗜賭之人,和亡命之徒也沒什么兩樣了,為了錢,這世上沒有什么是他們做不出來的事。”
沈南葵心中一凜。
是啊,陶鑫是個賭徒。
如果事情真和他有關,那么一切也就能說得通了。
陶茹踢陶家堂叔那一腳,顯然不足以致死,否則當時怎么會毫無異常?
而據官府查證,陶家堂叔的死因是內臟破裂,出血而亡。
既然他一無病癥,二未與旁人起過沖突,陶茹那一腳又不足以致死,那么能在其中做手腳,且又不被人發現,便只有他身邊的人……
“他竟然敢弒父……”
沈南葵眼中滿是驚愕。
要知道,天晟以孝治天下,哪怕只是忤逆的罪名,都要被判處重刑,別說是做出傷害雙親的事了,陶鑫膽大包天到竟敢弒父,這可是凌遲的極刑,他竟然喪心病狂至此?
半晌,她才握緊拳頭。
“若事實當真如此,陶姑娘可不能給這等敗類抵命,我得盡快去云溪古鎮一趟。”
蔡嶺攔下她道:“莫急,你身子不便,乘車慢慢走就是,我騎馬先行一步,過去打探消息。”
“這……”
“沈夫子,你出身官宦之家,而我卻是混跡于江湖市井之間長大的,最懂得如何去探聽消息,這件事交給我去辦,你放心便是。”
聞,沈南葵沒有拒絕,沖他點了點頭。
“蔡先生,有勞了。”
蔡嶺走后,沈南葵也沒有閑著,先去衙門外找到陶茹的母親,將她帶去了他們落腳的客棧,又請來郎中來給她看病診斷,將其安頓好了之后,才坐馬車動身前往云溪古鎮。
云溪古鎮在城外,距永州城約有四五十里的路。
這里四面環山,氣候得宜,比永州城的溫度更舒適了不少,一路上山林中綠蔭如蓋,鮮花錦簇,風景極為不錯,可沈南葵卻無心欣賞。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云溪古鎮,隔老遠就見黑牛等在鎮子口。
黑牛一看到他們,便迎了過來,“沈夫子,您來了?”
沈南葵從馬車探出頭問:“蔡先生呢?”
黑牛道:“公子還未回來,叫我在這里候著,等您一到,先引您去鎮上的客棧休息,待公子回來,自會把探聽來的消息告知于你。”
沈南葵緩緩一嘆,“有勞蔡先生安排了。”
黑牛走在前面引路,心里也感到納罕。
他還從未見過,自家公子對哪個女人這般上心過呢!
不過,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心里再疑惑,也不敢表現出來分毫,而且沈南葵是個孕婦,料想自家公子也不會對一個有夫之婦動心。
自家公子重情義,他應該只是把沈夫子當好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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