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于你娘的?”
陶茹點頭,“沒錯,那老畜生死不足惜,我娘也沒必要被一個死人壞了名聲,恰巧這件事無人知曉,我便隱瞞了下來……不過,僅僅這一點,并不足以干擾到整件案子吧?”
這件事聽起來確實與案件關聯不大,沈南葵下意識點了點頭。
陶茹嘆了口氣,“東家,我所知道的,已經全都告訴你了。”
沈南葵望向她說:“我會盡力的,你在牢中也要撐住,不到最后一刻,我們都不要放棄,好嗎?”
陶茹眼里泛起淚光,“小時候,他們說我克死了我爹,又克得我娘體弱多病,我不肯信,卻又無從反駁……去年,在你的幫助下,我也算起了一番事業,原以為可以揚眉吐氣一回了,可如今,連我自己都進了死牢,只怕他們又要說,是我自己克死了自己……被關進牢里的這些天,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天生霉運,所以才會遇到這種事?”
沈南葵寬慰道:“哪有什么天生霉運的人,這些旁人潑來的臟水,你大可不必接著,要相信自己才是。”
陶茹瞟了一眼她并不顯懷的小腹,聲音愈發哽咽了。
“東家,你我素未謀面,我何德何能,值得你為我付出這么多?”
沈南葵拍了拍她的手,笑說:“不必多想,若是沒了你,我的生意也難以為繼,你就當我是為了自己。”
話雖這樣說,可陶茹當然不會這樣以為。
這世間會做胭脂的人多的是,東家沒必要只守著她一個,思及先前種種,也是東家幫了自己,還拉著她一起做生意,叫她知道,原來她并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陶茹在心中暗暗發誓,如若此番真的能夠翻案,她定要好好償還東家的恩情,如若還是沒有改變結局……那么她便只能下輩子再給沈南葵當牛做馬,報答恩情。
沈南葵寬慰了她幾句,就沒再多留,她還要抓緊時間去找證據。
離開大牢的時候,她腦海中一直想著陶茹說過的話,總覺得像是忽視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正思索著,荷華的聲音響了起來。
“夫人,咱們答應了陶姑娘要去救她娘,你是想先把陶嬸安置在哪兒好呢,就咱們住的那間客棧嗎?”
陶茹的娘?
電石火光之間,沈南葵猛然記起,陶家堂叔曾對陶茹母親欲行不軌,這件事看起來和案件沒什么大的關聯,可陶家堂叔做這件事的時候,卻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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