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若不能解開這些疑惑,他絕不會放她離開。
蔡嶺給她松綁,帶著她離開了營地,兩人來到路邊,蔡嶺問道:“你想去哪,滄縣亦或京城?”
“京城。”
沈南葵斬釘截鐵地答道。
她既然被人盯上了,就算逃回來安鎮,也難保不會再次遭人暗算,更何況,她也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要費這般功夫對付自己?
蔡嶺有些訝然地看了她一眼,“抓你的人就是京城來的,你再入城,豈非羊入虎口?”
沈南葵卻笑了笑,“連你都這樣說,只怕他們也會認為,我即便逃走,也定是沒膽子進城,如此倒更安全些。”
“隨你吧。”蔡嶺不置可否。
他走出兩步后,卻見沈南葵沒動,不由攢眉,“天色將明,此地距京城不過十里,再走一個時辰便可到達,正好能趕上第一批入城,為何不走?”
沈南葵一手捂著肚子,有些疲倦地說:“奔波兩日,我已經走不了那么遠的路,不如我們先在近處尋一個民宅借住,傍晚再進城如何?”
“你瘋了?綁匪還在附近,你還敢留在這里?”
“他們就只有兩人,又不會挨家挨戶去搜。”
蔡嶺定定看著她,“此舉過于冒險,在你未解開我的疑問之前,我不能讓你又被人抓住。”
他一指不遠處的草地,“我的馬在那邊,我載你走,不會叫你受累。”
沈南葵無奈,只好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據實相告。
“實不相瞞,我的身子,不容我受馬背顛簸。”
蔡嶺明白過來,神色卻更為詫異,“你一個有身孕的人,何以會得罪京城里的人物?”
“誰知道呢?”
沈南葵苦笑著搖了搖頭,“我要在附近住下,也并非是身子不適的莽撞之舉,那兩名綁匪醒來之后,見我不在,定會再去尋我,他們雖然以為我不會進城,但此地離京城不遠,難保他們醒來后,不會快馬去城門前查看,到時若城門未開,我們豈非又落入賊人之手?”
“而他們又如何能想到,我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待著,所以,這附近的民宅,他們絕不會費功夫去查,待到傍晚,天色模糊之時,我們再進城,便無顧慮。”
一番安排,不可謂不周全,蔡嶺也不禁感嘆這女子的聰慧。
他目光閃了閃,“好,聽你的。”
兩人走了約一刻鐘,來到一所民宅前敲門,過了半晌,才有位老婦人過來開門,警惕地打量了兩人一眼,“你們找誰?”
沈南葵笑容和氣,“阿婆,深夜攪擾,實乃抱歉,不過,我們不找人,我們是趕路的行人,錯過了投宿,眼下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便想在您家借宿休息一晚,再買些熱湯水填肚子,不知您可否行個方便?”
“借宿?”
老婦人眉頭擰起,“天都快亮了,這里離京城不遠,你們不進城,倒敲了我家的門,我看古怪的緊。”
“哼,我家住不下,你們去別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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