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永嘉郡主大可不必下車,但她就是好奇,想看看究竟是誰,在知道了她的身份之后,還有膽子敢出來,在她面前玩路見不平的招數?
可她沒想到,出說話的,竟是一個如此俊美的少年郎……
“你……”
她一時都有些看呆了。
顧逸川見她下車,先是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禮,又說道:“方才郡主說到對錯,那么在下倒是要同郡主辯一辯,到底孰對孰錯。”
永嘉郡主癡癡望著他的臉,心中不覺感嘆,怎么會有人生的這樣好看?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說的不就是他嗎?
她一時走了神,連他說了什么都沒聽清楚,還是婢女提醒,她才回過神。
永嘉郡主壓下驚艷的目光,淡淡掃了他一眼道:“驚擾了本郡主,這難道不是錯?”
“是,但總有因果先后,若非郡主當街縱馬,這孩子又怎會驚擾到郡主車駕?”
“如此說來,倒是本郡主的不對了?”
顧逸川神情肅然,“本朝律法,不得無故于鬧市中駕車疾行,郡主方才已然違律,沿途撞倒了攤販不說,還險些傷人,這難道不是過錯嗎?”
“哦?那你怎知,我沒有急事?”
顧逸川問:“敢問郡主,可有急令公文需要遞送?”
“沒有。”永嘉郡主搖頭。
“再問郡主,家中可有人急病求醫?”
“那倒也沒有。”
“既然如此,無視律法當街縱馬,豈能無錯?”
永嘉郡主對他愈發好奇,問道:“可我向來如此,從未有人敢半句不是,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個讀書人吧,你可清楚得罪本郡主的下場?”
顧逸川依舊不卑不亢,“在下據理而論,無心與郡主做對,只是想請求郡主,能放這個孩子一馬。”
“若我偏不呢?”
顧逸川眉頭微沉,朗聲道:“那在下定會將今日郡主的行,如實狀告到有司衙門,在下雖然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讀書人,但料想朝中的御史官,定然能夠仗義執,主持公道,郡主即便身份貴重,也不能不聽百官之吧?”
永嘉郡主忽然笑了,“有膽氣,你是第一個敢當街威脅我的人。”
“在下不敢。”
永嘉郡主掃了那孩子一眼,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罷了,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今日就放過他吧。”
她使了個眼色,身后的婢女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子,丟到那孩子腳邊。
“別哭了,郡主娘娘賞你的,拿去買糖吃吧!”
永嘉郡主再度看向顧逸川,“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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