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怕就好,這里可是沈家,你說這些話,也不擔心被人聽見了笑話!”
“為夫錯了。”
沈南葵俏目瞪他一眼,命令道:“倒酒。”
顧逸川殷勤地將吃食從竹籃里拿出來,一一擺在地板上,又給兩人斟上酒。
杯子一碰,兩人各自將酒飲盡。
顧逸川忽問:“娘子心里那口氣,可發出去一些了?”
“嗯?”
“自從回到沈家,你便一直不開心,我知道你心里壓著許多事。”
沈南葵這才恍然,原來他一直逗自己,竟是為了哄著她高興一點?
她心中一軟,笑著點了點頭,“都過去了。”
和沈家的恩怨,上一世她便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讓自己徒增困擾。
顧逸川側頭看了一眼她,又望向天上。
“昨日之日不可留,但眼下,我們卻可以擁有這一輪明月,不管前路如何,我希望此刻的你,是快樂的。”
沈南葵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涓涓暖流,上輩子加這輩子,這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在意她的感受。
“謝謝你,逸川。”
“怎么謝我?”顧逸川問。
未等她回答,他忽然湊上前去,在她唇角淺淺啄了一口,“那這便是給我的謝禮。”
明明兩人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他湊過來的時候,沈南葵還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
顧逸川總算心滿意足,與她并肩而坐,望著天空。
“秋空月圓,如此良夜,不可辜負,我與娘子把酒賞月。”
沈南葵也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席地而坐,雖不端莊嫻雅,卻好似卸去了一身的擔子。
她仰頭望著頭頂的一輪圓月,沐浴著皎潔清輝,心里也仿佛更寧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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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沈南葵和顧逸川見過了沈臨與沈良之后,便去同賀氏告辭。
賀氏客氣了兩句,就沒再挽留,反倒是沈父知道了以后,把沈南葵單獨叫去了書房。
“既然回來了,怎么不多住兩日?”
沈父捧著一本書,沒有抬頭問道。
沈南葵沉默片刻,如實說道:“父親,女兒在鎮上的私塾里授課,怕耽擱久了,會影響孩子們的學業。”
沈父卻像是并不意外的樣子。
“原來傳里說的,滄縣出了一位女夫子,竟然就是你?”
“是我。”
沈父忽然把手中的書狠狠往桌上一摔。
“胡鬧!學業大事,豈能兒戲,你這是在誤人前程,顧逸川怎么也不攔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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