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比了一個低聲的手勢。
“大嫂,你每日打理家中大小事務,著實也辛苦了,這些銀子你留著用。”
梁氏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可家里的花銷,自有娘來安排,你給了我,恐怕娘就不高興了。”
沈南葵搖搖頭,“這銀子不是讓你貼補家用的,而是我私下給你的體己,大嫂偶爾去街上,也可買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就當是你幫我洗衣裳的謝禮。”
顧母管家對錢財摳得很緊,所以梁氏手中根本沒有幾個私房錢。
梁氏沒料到她竟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三兩銀子,一時又驚又喜,“二……”
才剛說了一個字,忙又壓低聲音,“二弟妹,你,你真是太客氣了!”
沈南葵笑笑,“咱們是一家人,這都是應該的。”
梁氏收了錢,既是高興,又有些心虛自己以前對她說過的話。
忙拉著沈南葵的手道:“二弟妹呀,以前是我心眼兒小,所以對你說話有些不客氣,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日后在這家里,你和二弟的衣裳,我都幫你洗了!”
“那怎么行,只怕會累著大嫂。”
“洗衣裳算什么累?不妨事,不妨事。”
沈南葵沒再拒絕,“那就有勞大嫂了,日后待我手頭寬裕,定會時常貼補大嫂的。”
“這有什么,二弟妹你可真是個實心眼兒!”
梁氏嘴上推拒著,心里卻樂開了花,洗兩件衣裳就能拿錢,當真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沈南葵也笑著,她們這也算是各取所需。
自她這兩個月的觀察,梁氏雖然心直口快,實則心眼兒并不壞,倒是可以拉攏一二。
-
翌日。
沈南葵下學回來,卻見家里的氣氛有些怪異。
顧母沉著臉坐在堂屋,坐在她身側的宋冬兒也同樣一臉凝重,而梁氏則在她自己屋外拍門。
“孩他爹,你出來呀,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天這么熱,你把自己悶在屋子做什么?”
“顧慶榮,你倒是說句話啊!”
任憑梁氏怎么呼喊,屋內的人也沒有半分回應。
沈南葵訝然問道:“是大哥回來了,怎卻他人卻不出來呢?”
沒人回答她。
顧母一拍桌子,忽然怒氣沖沖地往外走去,她來到顧慶榮房門外,高聲叫道:“孽障,你想急死老娘嗎?”
她臉上又急又氣。
“你鼻青臉腫地從縣城跑回來,一到家就把自己關在屋里,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吭一聲啊!”
屋里還是沒有回應,顧母氣急,正要上去踹門,房門卻開了。
顧慶榮一臉垂頭喪氣地走出來,他臉上紅紫交加,連眼眶都高高腫起,顯然是被人給打了。
顧母痛心不已,“你究竟怎么成了這副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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