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眾人立刻乖覺了下來。
恰好此時河間伯跟宋廣霖也被帶了過來,眾人趕緊讓開路,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兩位要如何發揮。
河間伯上來就以頭搶地,滿嘴都是“臣罪該萬死……”
宋廣霖惡狠狠瞪了宋元襄一眼,鏗鏘有力地說:“皇上,這件事都是孽女的錯,這孽女從小因為沒有母親教導所以性子極為偏激,從前她在府里就敢跟我們動手,在淮安王面前大失禮數,如今更是仗著自己擁有了郡主的身份胡作非為欺上瞞下,還請皇上恕罪,這一切都是微臣教女無方……”
眾人聽懂這話面色瞬間變得有些古怪。
“丞相大人,你……”
江一游看著宋廣霖,正想要開口提醒一句,卻被宋廣霖狠狠瞪了一眼:“江少卿,我一向知道你對案子感興趣,可這芝麻大點的案子,也值得你漏夜前往把人都給吵醒叫過來嗎?”
“你就算想要立功也沒必要這般急功近利吧?”
“小孩子家的打打鬧鬧,也值得你如此這般費心嗎?”
宋廣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這番話說完,大家看他的臉色更加古怪了。
“不是,宋丞相……”
河間伯也朝著他看了過來,其實按照身份,河間伯的身份在這里是沒有話語的余地的。
但宋廣霖說敢說這些話他實在是不敢聽啊!
所以哪怕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開口不合規矩,他也義無反顧地開了口。
再讓宋廣霖繼續說下去難保不會把他給拖下水。
宋廣霖卻壓根沒注意到河間伯臉上的恐懼跟為難,反而還極為熱情地走了上去,輕聲對河間伯說道:“河間伯,實在是對不起,是我教女無方,才養出這么個頑劣不堪的女兒,你不必給我丞相府留面子,你想要做什么也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全力配合。”
“我這個孽女就交給你來處置。”
“什么?”
河間伯瞪大了眼睛,再也承受不住似的撲通一聲跪下了。
“皇上,皇上請恕罪,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宋廣霖不明白河間伯怎么突然就跪下了,但他還是開口說道:“河間伯何必如此?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你——”
河間伯恨不得直接捂住耳朵。
他真是不明白,宋廣霖這難道是瘋了不成?私自祭拜前朝皇帝的牌位啊!這怎么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打鬧鬧啊?
河間伯來的時候聽到自家兒子牽扯到了這些事里來差點直接暈過去。
宋廣霖是覺得自己活夠了嗎?怎么敢說這樣的話啊!
“住口!”
聽不下去宋廣霖話的不只有河間伯。
皇上一臉失望地看著宋廣霖,眉宇之間滿是不怒自威,他看著宋廣霖說道:“丞相,朕之前讓你在家里閉門思過,你就給朕思過了這些東西嗎?”
“這些事在你眼底居然只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嗎?”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前朝皇帝牌位的事是必須要有一個交代的,要么就是宋元襄跟劉勝楠私藏牌位,要么就是馮成兩個人栽贓陷害,不論是哪一種,今天一定會有人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
這樣的事在他看來居然是小孩子把戲?
宋廣霖聽到皇上帶著怒氣的聲音愣了一下。
怎么?難道不是小孩子的打打鬧鬧嗎?
從府里出來的時候去喊他的人就是這么說的啊,說是宋元襄在女學打人了,打的還是河間伯府的公子,現在人家告到大理寺了,叫他趕緊來處理……
宋廣霖環顧一周,視線最后落到了唇角帶著笑意的宋元襄身上。
“是你?宋元襄?是不是你搞的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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