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盛京城外某處清雅別致的院落里的時候,嬴姮正在喝酒。
“主子,如今盛京城都在瘋傳相府大小姐跟二小姐換親之事,關于淮安王的卻不敢多談,咱們要不要添一把火?”
“何須咱們動手?”嬴姮打量著杯中佳釀,明明是上等好酒,入口香醇,細品回甘,可他卻像是嘗不出味道一般,一飲而盡。
屬下看到這一幕眼皮子一跳,忍不住道:“主子,少喝點吧,這酒到底傷身。”
嬴姮忽地一笑。
“殘破之身,有何可傷?”
一句話便叫屬下紅了眼眶。
自主子被送出宮開始明里暗里刺殺不斷,他有時候都很納悶,到底是誰跟主子有如此深仇大恨,幼年下毒不算還要下各種死手。
主子雖未中招可誰也經不起這么多年的折磨。
換做旁人只怕是幾個月便瘋了,主子硬生生熬了過來。
只性子淡漠了些,似乎對什么都沒什么興趣。
本來瞧著主子對相府大小姐似是有些想法,可回盛京也有些日子,主子并未做任何主動接近相府大小姐的主動,這下屬下又迷惑了。
主子對那位大小姐,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若是有意為何遲遲不去見人,若是無意,又為何處處打聽人家的消息?
“那邊傳令讓我何時回宮?”
聽到嬴姮的問話,屬下輕聲道:“數日前便讓主子你回宮去了,不過也就是傳了個口信出來,主子您未回去也沒人來催促。”
“那便明日回去吧。”
有她在,想必明日宮內定會很有趣。
“你帶人去收拾。”
屬下本想說點什么,可看嬴姮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便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嬴姮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酒液里映出來自己的面容,忽然發出一聲輕笑。
……
淮安王府發生如此大事,相府的人自然也都知道了,周姨娘哭得幾番暈厥,就差沒拿根繩子上吊了,宋廣霖匆匆趕到周姨娘院落的時候正好聽到她的哭訴:“我兒命苦啊,生為庶女處處被人瞧不起也就罷了,如今好不容易嫁人了還要被如此羞辱!是我沒用啊!我給不了她庇護幫助,我不如死了算了!”
宋廣霖聽周姨娘擱這點他,臉上黑如鍋底。
耳朵里聽著里面的動靜逐漸擴大,他一腳踹開了門,看著里面鬧作一團的眾人怒聲道:“鬧什么?”
“想死自己去沉塘!”
周姨娘沒想到宋廣霖居然會如此說話,頓時嚇了一跳,手上的繩子也落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千萬別怪姨娘,姨娘也是心里苦啊……”嬤嬤頂著宋廣霖的怒火,凄凄切切地為周姨娘解釋。
周姨娘哭得更加哀怨,宋廣霖對她的模樣視而不見,邁步走到主位上坐下,輕聲道:“皇上明日要見宋元襄跟憐兒。”
“什么?”
周姨娘頓時忘記哭泣,一把拽住了宋廣霖的袖子:“皇上為何要見她們?今日之事傳到皇上耳中了?”
宋廣霖點了點頭。
周姨娘頓時慌了:“那皇上為何要召見她們兩個?若皇上生氣,該是叫宋元襄去責罵才是,畢竟她才羞辱了王爺,這可是對皇家大不敬!”
宋廣霖眉心擰成一個死結:“我又怎知?皇上還是命云貴妃傳召兩個人去的,只怕是……婚事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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