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自從回到盛京之后不去管宮里的事,也不管那些皇子之間的暗潮洶涌,只顧著查相府大小姐的事,這位相府大小姐,到底是哪里入了主子的眼了?
他心底頗為好奇,但深知自己的身份,沒敢多問。
主仆倆出了一品香茶樓,好巧不巧便看到了正被人攔在街邊的相府大小姐宋元襄。
屬下下意識朝著自家主子看了過去,果然便看到他嘴角已經咧到了耳后根。
他默默垂下頭。
雖然主子長相優越,這般作態也十分好看,但這幅模樣真的有點不值錢……
屬下也不敢說,屬下也不敢問,只把自己當個木頭樁子,站在主子身后陪著主子看戲。
……
宋元襄被馬車攔在路上,暗嘆自己流年不利出門便遇小人。
在她對面,穿著錦衣華服的女子端坐在馬車內,丫頭跪在車轅上,掀開簾子方便她跟馬車外的宋元襄說話。
“宋元襄,看到我你怎么很不高興似的?”
華服女子聲音宛若鶯啼,只因家世頗高的緣故腔調里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囂張的氣焰,因此聽著有些不倫不類,好似鸚鵡學舌,逗人發笑。
“你下來換我坐上去,我看看你高興不高興。”宋元襄沒好氣開口,她本不是個窩囊人,前世甚少出門,性子便一直被壓抑著,如今她重獲新生,再委屈自己那像什么話?
馬車內顧清雪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人。
她是宋元憐的好友,家父更是官拜兵部尚書,從前她但凡去相府找宋元憐玩,宋元襄總要暗戳戳地盯著她們,宋元憐的丫頭還說她仗著大小姐,又是嫡出的身份,總是暗戳戳欺負宋元憐,她想著自己身為好友,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好友被欺負。
所以她幾次三番去警告她,可下次宋元憐還是被欺負。
她頗為不滿,便跟丞相告了狀。
后來宋元襄被丞相逼著給宋元憐道歉,此后更是不曾出現在她眼前。
她還以為是宋元襄終于知道怕了,卻不想有些日子不見,她居然變得如此狂放不悖。
“你是被氣瘋了?”顧清雪眼底不由帶了些憐憫:“你與淮安王的親事——”
“慎啊顧小姐!淮安王跟宋元憐都洞房完結為夫妻了,你還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做什么?這不是誠心給宋元憐添堵嗎?”
“難道你是要叫天下人都知道宋元憐被淮安王認錯了污了身子才好嗎?”
顧清雪:“???”
她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而且未出嫁的女子,怎好將“洞房”“污了身子”這些話掛在嘴邊上?
“你!宋元襄你還知不知羞!”
顧清雪紅著臉,伸出手指著宋元襄滿臉責備之色。
宋元襄挑眉,她是真厭煩這些矯揉造作的人,雙手環胸,沒好氣地道:“你知羞,知羞知到天天把一個娶妻了的男子掛在嘴上說,鬼知道你夢里有沒有想過嫁給淮安王的人是你自己。”
“你!你怎可如此污蔑我?”
顧清雪沒腦子,但嘴巴能說,可今日卻被宋元襄擠兌得完全抬不起頭,眼瞧著越來越多人悄悄打量她,好似真在思考她是否夢見過自己嫁給淮安王,她心底一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