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人還算配合,問完問題之后,兩人就準備給對方喂了兩天的迷藥,扔到樹叢里自生自滅。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趁云歲歲掏藥的時候將她撞開,企圖逃跑。
云歲歲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覺得本就流血過多的腿更疼了,好像有一只手在她傷口里攪啊攪,脹痛得不行。
好在顧鈞反應迅速,一腳飛踢過去。
敵兵奔跑的方向正是懸崖,這一腳直接讓敵兵朝前撲去,半點阻礙都沒有直接掉下懸崖,好半天才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
顧鈞沒有什么表情,戰場廝殺本就是你死我活,兩方只是立場不同,沒有對錯之分。
緊接著,還有將另兩人的尸體都扔下了懸崖,又簡單清理了戰場和那三個士兵來時的痕跡,然后……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云歲歲原本還在包扎胳膊上的傷口呢,突然聽咚的一聲,就見顧鈞已經躺在了地上。
她一瘸一拐地上前,手剛碰到顧鈞,就發現他渾身已經燙得像火爐一樣了。
受了那么多傷,又擔驚受怕地過了好幾天,他本就體力殆盡,要不是有碎碎的活死人丹,只怕人早就沒了。
可他舊傷未愈,感知到云歲歲有危險,又靠著意志強行從休息的狀態清醒過來反殺敵人,還做了那么多事,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云歲歲忙給他喂了藥,又開始處理傷口,把他身上的幾處傷口都包扎好。
槍傷的部分,顧鈞已經自己把子彈弄出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受傷之后還能考慮這么周全。
但最長的那條刀傷滲血不止,需要縫針。云歲歲對這門技藝雖然不怎么精通,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縫她還是會縫的。
至于縫得怎么樣,那就不能保證了。
剛好空間里有一些器具,云歲歲拿出來,艱難地給顧鈞縫起針來了。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昏迷的顧鈞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發出一聲。
盡管她已經照顧得很周全了,但經過剛才那一遭,顧鈞仍是高燒不下,體溫不降反升。
云歲歲連忙又給他喂了退燒和消炎的藥丸,用把手怕真是放到空間冰箱里冰一下,給他物理退燒。
等忙活完這一切,云歲歲渾身上下都是汗,整個人都好像虛脫了一般。
但她沒法休息,因為她自己腿里頭的彈頭還沒取出來。
她拿出銀針,封住傷口附近的神經,自己給自己取子彈。
傷口附近的神經雖然封住了,但其他地方并沒有封住,人類全身上下的神經何其多,且每條神經之間都有信號傳遞,因此她也只能降低疼痛感,并不能完全失去知覺。
云歲歲取出鑷子,消毒后將其深進傷口里,一種鉆心的疼痛從腿上傳來,讓她整個人都一顫。
她臉色蒼白,嘴唇都痛得咬出了血,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鑷子在傷口里翻找許久,才將那一顆彈頭夾了出來。
緊接著就是敷藥吃藥包扎,安胎藥也得吃兩顆。
等傷口都處理好,天色都漸漸暗了。
風吹起來,帶著一股潮濕的氣息,云歲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半個小時之后,天空開始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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