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還不忘讓王大娘給邵韻文拿了件外套披上。
好在秦芳家不遠,過了橋就到了。
此刻門正大敞著,院子里有嘁嘁喳喳的說話聲。
秦芳心中咯噔,生怕自己真的把高長貴給拍死了,急沖沖地跑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高長貴捂著腦袋坐在房檐下,大閨女在給他查看傷口,小兒子在一旁給他卷煙。
她瞬間氣笑了,開口諷刺:“過得挺得勁啊,全家老小伺候你!”
高長貴看見她,黑瘦的臉上頓時帶了委屈,干巴巴道:“媳婦兒~”
云歲歲看他臉上的血凜子,心想這秦芳下手也真是不輕啊。
見媳婦兒不搭理自己,高長貴更難受了,解釋道:“不是我想讓他倆伺候,是我這腦袋疼,一站起來直迷糊。”
聽他這么說,秦芳更來氣了,“你咋那么賴呢!我攏共就打了你那么兩下子,咋就能給你打迷糊了?我還沒說我迷糊呢!”
高長貴一整個欲哭無淚,他用手控住她和她用板磚掄自己,那能是一回事嗎?
云歲歲看了半晌,道:“他是真迷糊。”
秦芳回頭,表情瞬間變得溫順,“啥意思啊云大夫?他腦子壞了?”
云歲歲搖搖頭,“那倒不至于,可能是輕微腦震蕩,我給他看看。”
雖然看不上對妻子動手的男人,但醫家不忌,病人都在眼前了,沒有不救的道理。
她要上前看病,高長貴卻有些警惕,問秦芳:“媳婦兒,這誰啊?”
秦芳瞪他一眼,但還是認真介紹道:“這就是小洋樓的云大夫,我之前跟你說過的。”
不說還好,一說高長貴眉頭皺得更緊了,“就是給你看病的那個?”
秦芳點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高長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說嘛,你咋可能得那種病,肯定是誤診了,這大夫這么年輕,能有啥本事?明天我帶你上咱舅奶那好好看看,肯定比這小年輕強!”
他舅奶可當了一輩子的赤腳大夫,還能掐會算呢!
“你瞎說啥!”
秦芳一巴掌呼他頭上,“云大夫才不會誤診,她可厲害了,之前小果的病就是她看好的!”
高長貴被她打得都快找不著北了,好半天才緩過來,不屑地撇嘴,“一個破感冒,我都能治好,能看出啥厲不厲害?”
“你咋說話呢?是不是又欠揍!”秦芳剛平息的火蹭一下又上來了。
眼瞅著兩人又要干起來,云歲歲開口了:“既然覺得我醫術不行,不如讓我給你把個脈,看我說的準不準不就得了?”
“不準的話我不收診費,你不虧;準的話,你把病看好了,也算兩全其美不是么?”
高長貴還有些猶豫,他女兒卻勸道:“是啊爸,這位姐姐說的也沒錯,你也不能讓腦袋一直疼下去吧?”
高長貴咬了咬牙,伸出胳膊,“看就看,咱可說好了,看得不準我可不給錢!”
云歲歲眼中一派從容,唇角勾起,“這便宜,你是占不著了。”
另一邊秦芳更是絕,直接把櫥柜鑰匙扔給女兒,“去,把你爸的錢罐子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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