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大驚失色,連忙想扶她起來,但被她輕輕推開。
“父親,母親,女兒今日一定要當著大家的面把話說清楚。”
盛舒云哽咽著開口,眼中閃著淚光,聲音帶著哭腔,但每一句話卻擲地有聲。
她抬頭看著盛父,悲戚地說道:“父親,三弟弟說得沒錯,我是個和離的女兒,這樣的人哪里有資格接管家族產業?若我真有一絲自覺,就該跳河自盡,免得連累盛家的名聲!”
盛父被她這一番話說得臉色大變,怒聲喝道:“你胡說什么!盛家什么時候虧待過你?”
盛舒云咬緊牙,淚水涌了出來。
“父親,女兒從未覺得您虧待我。可女兒如今竟被三弟弟指責為盛家的恥辱,指責為不該存在的人!既然盛家有三弟弟這樣有才有能的兒子,又何必讓我一個丟了臉的女兒去操心家里的事?”
她忽然轉頭,目光直直看向盛啟南,聲音陡然變冷,句句刺骨。
“父親,三弟弟雖說年輕,但他不學無術,整日流連煙花柳巷,招貓逗狗,欺男霸女,哪一件不是盛家上下遮掩過去的丑事?如今,他卻還要以兒子的身份在這里質問我!”
盛啟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目光閃躲,不敢看盛父的臉色。
“父親,母親,女兒不想爭不該爭的事,但也不想讓家里的事一再落到不該做主的人手中。”
她頓了頓,忽然冷笑一聲,目光轉向莊明月,語氣中透著濃濃的諷刺,“至于莊小娘,這些年來可真是辛苦。手握管家大權,大小事務操持得井井有條,連家中的生意也替父親出謀劃策,真是盛家的賢內助。”
莊明月的臉色徹底變了,指尖緊緊攥著帕子,幾乎要將其撕碎。
她強壓住怒意,顫聲說道:“舒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為了家?”盛舒云輕輕笑了笑,聲音輕飄飄的,“莊小娘,您可真是委屈了。既然您這般辛苦,不如索性把家里的所有權都交給您得了。”
盛舒云單膝跪地,淚眼婆娑的模樣,讓盛父的心狠狠一緊。
他眉頭緊鎖,快步上前,將女兒從地上攙扶起來:“舒云,你是嫡長女,不管是誰都不能輕視你,更不能在家中如此放肆!今日,父親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盛啟南站在一旁,臉色青白交錯,眼神閃躲,卻依舊強撐著倔強。
他剛想開口辯解,便聽盛父怒聲喝道:“啟南,跪下,向你姐姐道歉!”
盛啟南被這聲音震得一哆嗦,但卻咬緊牙關,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動,甚至帶著幾分憤憤地反駁:“父親,我只是說出事實。她畢竟是個和離婦,怎么能掌管盛家的產業?”
“混賬!”
盛父氣得臉色鐵青,猛然一拍桌案,連杯盞都被震得微微晃動。
他怒目圓瞪,指著盛啟南喝道:“盛家的臉面,就是被你這種人丟盡的!一個嫡出姐姐,名聲再怎么樣,也是你能議論的?”
“父親,我沒有錯!”盛啟南仍舊不服,索性一跪而下,卻梗著脖子說道,“罰跪可以,我寧愿去祠堂跪三日,也絕不會向她低頭!”
廳中氣氛陡然僵住,莊明月急得要沖上前替兒子辯解,卻被盛父冷冷的目光釘在原地,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