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盛舒云剛踏入前院,便看到侯夫人和秦家老夫人正坐在廳中。
侯夫人一見到盛舒云進來,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仿佛見到了自家親生女兒一般,熱情得讓人猝不及防。
她幾步走上前,親昵地拉住盛舒云的胳膊,笑得臉上堆滿褶子:“哎呀,舒云啊,你這孩子,脾氣真是倔!不過是翊哥兒說了幾句氣話,你怎么就這么當真,非要鬧著和離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她的語氣雖然親熱,但字里行間卻帶著敷衍。
幾句話就把盛舒云的決定當成是小孩子過家家,以為只要哄一哄就能讓她回頭。
她緊緊握著盛舒云的胳膊,動作親昵,卻透出幾分強硬的暗示,想要用這種假意的親熱來壓住盛舒云的鋒芒。
盛舒云面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淡然,根本沒有回應侯夫人的親熱拉扯。
她任由侯夫人拉著自己的手,既不反駁,也不附和,只是淡然地看著,仿佛在聽一段與自己毫不相關的閑話。
侯夫人見盛舒云不說話,倒也沒覺得尷尬,反而繼續不緊不慢地說道:“孩子啊,你這性子、脾氣總歸是要改改的。翊哥兒不過是隨口說了兩句氣話,你怎么就真放在心上呢?這世子夫人哪是說不要就不要的,日子還是要過的嘛。”
盛舒云依然沒回應,嘴角微揚,眼底卻沒有半分波瀾。
她輕輕抽出自己的手,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道:“侯夫人,老夫人,兩位今日親自前來,想必是有要事,不如開門見山,直說來意吧。”
她這一句話,不卑不亢,不給侯夫人繼續絮叨的機會,也帶著一股隱隱的威懾。
侯夫人眼見盛舒云如此冷靜自持,臉上的笑意不由微微僵了一下。
她眼神閃過一絲不快,但還是笑盈盈地說道:“哎呀,舒云啊,月余已過,你這氣該消了吧?既然這樣,索性就不要再鬧騰了,還是回侯府去吧,咱們一家子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生分了呀。”
盛舒云冷冷地看著侯夫人,眼中一絲偽裝的溫情都不剩下。
她開口,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種無情的譏諷:“侯夫人,您恐怕對我還有所誤解。我這個世子夫人,說得好聽,但在秦家,我不過是個傀儡。世子寵妾滅妻,為了蘇小娘毫無底線。我在秦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這樣的日子,您覺得我還能忍多久?”
侯夫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她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剛想要再拉住盛舒云的手,卻沒了繼續的勇氣。
她的眼中掠過一絲尷尬,想要辯解幾句,但看著盛舒云的冷漠神情,話到了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盛舒云沒有給她更多的機會,繼續道:“不妨我直接告訴您,上次蘇小娘污蔑我中飽私囊,侯爺當時當著眾人的面,親口說要讓蘇小娘去莊子上養胎。”
“可是現在呢?蘇小娘依舊好端端地在秦府享受著寵愛,沒有任何處罰的痕跡。看來,秦家人的話,不過是空頭支票,信不得。”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鋒利的刀刃,直指秦家的虛偽。
侯夫人被盛舒云的話一擊,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目光閃爍,她明白這是事實,再怎么粉飾都難以掩蓋。
“這……舒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侯夫人語氣明顯急促起來,趕緊解釋道,“蘇小娘……動了胎氣,之前差點流產,侯爺心軟,才讓她暫時留在府里調養。等她的胎穩定下來,我們一定會將她送去莊子養胎的,絕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盛舒云根本不為所動,她已經聽夠了秦家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每當秦翊為蘇靈兒開脫,都是用“動了胎氣”來博取同情,似乎只要蘇靈兒懷孕在身,就能無視一切規矩。
盛母也忍不住開口:“等她的胎兒穩定下來?侯夫人,若是她的胎像一直不穩,那是不是說,她可以一直留在侯府,享盡寵愛?而舒云這個世子夫人,便只能永遠被壓制,被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