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母……我母親和沈凌月所作所為,臣弟不曾參與半分。”靖王紅了眼眶。
“朕,信你。”蕭槿安微微頷首。
“皇兄……”蕭牧塵眼睛一亮,嘴角一撇,卻是要哭出來了。
這幾個字,價值千金。
“你所謂的國事,就是要朕相信你是清白的?”蕭槿安唇角輕揚。
“皇兄,臣弟絕無謀權篡位之心,只是,不止一人把臣弟推入了漩渦。先是我母親,再是沈家,祁珺瑤也未必沒有這個心思。”蕭牧塵一口氣凝住了。
他就想做個閑散的富貴王爺,為什么這么難?
身邊的人一個兩個的,都鼓動他造反。
那玩意兒要是跟吃飯一樣容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揭竿而起了?
“哦?”蕭槿安一個愣怔。
他,這是大義滅親來了?
景航在紫宸殿外不時走動著,兩只耳朵豎了起來,時刻注意著殿內的動向。
殿內的兄弟兩個,不知道在說什么,都刻意壓低了聲音。
天色將黑的時候,靖王才走了出來。
冷風一吹,他打了個寒顫。
這才意識到,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不是屋子里太熱,而是,他覺得肩膀上多了一副沉重的擔子。
不過,能與皇兄并肩作戰,是他的榮幸也是他的責任。
只是,想到很長一段時間,他要與一些人“同流合污”,他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唉,與江山社稷相比,他就做幾天惡人吧!
回到靖王府,蕭牧塵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
眉宇之間一片愁云慘霧,眼底漸漸涌現出幾分悲傷和絕望來。
“王爺,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嗎?”祁珺瑤輕聲詢問。
“本王擅自外出,沒有罪加一等,已經是皇恩浩蕩了。你,還想怎樣?”蕭牧塵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
祁珺瑤掐著自己的手心兒,垂著眼睛靜立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個不算太難看的笑容:“王爺,先想著獨善其身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燒什么燒?別惹得本王怒從心頭起,一把火燒了……”蕭牧塵聲音越來越低。
他自嘲的一笑,靠在椅背上閉上了雙目。
“王爺,去床上睡吧!”
祁珺瑤費力地攙扶他起身,半拖半抱,好不容易才把人給弄到床上。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撫平他眉心的皺痕,幾不可聞地喟嘆一聲。
他剛才想燒掉什么呢?
是皇宮,還是冷宮?
無論燒了哪一個,都是燒了自己心中的禁錮吧?
可惜,他就是半醉半醒之間,還是這么謹慎。
什么時候,他能對她敞開心扉呢?
要知道,兄弟鬩墻,家破人亡。
而他們就不一樣了。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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