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塵抿了抿唇。
這要他如何回答?
論門第,他是皇上的親弟弟,還是先皇的嫡子。
而張家,在張猛升職之后,也不過是個二品將軍。
不過男婚女嫁,向來都是低娶高嫁,他并無輕視張家之意啊!
而且,新婚之夜,不是都說一些纏綿的情話嗎?
這姑娘,她討論兩家的門第高低干什么?
“靖王在心底還是覺得我高攀了。可是,我都沒嫌棄你被人用過了,沒嫌棄你薄情寡義。我覺得拋開身份地位來說,我是下嫁了呢!”張翠屏很驕傲地揚起了頭。
雖然她個子比蕭牧塵矮了半個頭,但是氣勢卻半點兒不輸。
蕭牧塵一臉的黑線。
不愧是張猛的女兒,說話行事頗有乃父其風。
什么叫“他被人用過了”?
說的好像他是青樓的小倌兒似的。
薄情寡義?
他,沒做過對不起誰的事情啊!
“張小姐,本王曾經奉皇命與和親的蘭敏郡主成親,這事兒盡人皆知,你嫁給本王之前,應該是知情的。”蕭牧塵臉色一沉。
若是因為這個她覺得委屈了自己,大可以拒婚啊!
大喜的日子拿這個說事兒,這不是誠心惡心他嗎?
“知情,但是,我可沒想著覬覦她的嫁妝,我又不是凌萱,自己沒有,就惦記別人的東西。你別以為,我嫁給你是貪圖名利。”張翠屏氣呼呼地說道。
蕭牧塵這才明白,敢情張家的小姐不是介意做了續弦,而是不想被人誤會。
“蘭敏郡主的嫁妝,本王早就物歸原主了。此時,本王會盡快給你一個交代。你也不必理會那些閑碎語,我南陵的車騎將軍忠肝義膽,光明磊落,教養的女兒必定品性賢良,不會生出貪念來。”
蕭牧塵好好語地解釋,心中的氣惱消散了大半兒。
這姑娘雖然脾氣不大好,但是這不貪不占的性情,正是蕭牧塵所希翼的。
從今后,身邊再沒有人逼著他與皇兄為敵作對了。
“物歸原主?你是把那些東西……”張翠屏看著滿屋子喜慶的布置,把“陪葬”兩個字給咽下去了。
“張小姐,有件事本王是隱瞞了你。”蕭牧塵把祁珺瑤改名換姓,茍安于世的事情詳細告知。
不管祁珺瑤出于什么目的,她做了一件對南陵有利的事情。
張翠屏愣了半晌,才很大方地承認:“如此說來,是我錯怪王爺了。你不但不算薄情寡義,還很仗義呢!祁珺瑤于東昭而,是賣國的罪人。但是,我們是南陵人啊,要記得她的好。她算計了王爺也成全了王爺,如此恩怨一筆勾銷是最好的結果。”
“只認錯就行了嗎?”蕭牧塵輕哼,心底卻生出幾分歡喜。
她這直來直去的性子,相處不累。
“那你打我一巴掌出出氣吧!”張翠屏把臉湊了過去。
“噗嗤!”
蕭牧塵忍俊不禁,笑出聲兒來。
她這是知道自己是個抗揍的?
“王妃,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切莫辜負了良辰美景好時光。”蕭牧塵一吻,落在張翠屏的腮邊。
紅燭搖曳,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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