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呼喚,下人不得擅自入內。
所以,蕭常林也沒有太多顧忌。
“我沒想鬧出人命來的,宮里那位,最在意的只有他親娘的性命。不重傷她,如何能逼那位醫術高明的太醫現身?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人的心腸不是一般的狠毒,他竟然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娘喪命。
或許,你們猜錯了,宮內根本就沒有什么狗屁杏林高手。我可是親眼所見,他吐出來的血,夾雜著幾絲黑褐色,想來是余毒未清,我親耳聽到那太醫跟云錦婳說皇上需要長時間的靜養。”
“你是說,他并未痊愈?”蕭青云怒意稍減。
“也可能是命不久矣了。”蕭常林聳聳肩膀。
宮里沒有高明的大夫,他倒是聽說有一株天山雪蓮,是解毒的圣藥。
那東西,能護住蕭槿安的心脈,侵襲體內的毒素被暫時壓制了。
一旦雪蓮用完了,毒素壓制不住了,他那條賤命就保不住了。
“哦?如此說來,倒是你大哥高估了蕭槿安。我就說,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又是李太傅那個酸夫子教導的,哪里有那么多的城府?”蕭青云神色松弛下來。
蕭常山眉宇之間掠過一絲不快,沉聲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他一個幾乎被人遺忘的皇子,能不費吹灰之力坐上皇位,或許是運氣。但是三年之內,南陵在他手中呈現出蒸蒸日上之勢,可見他還是很有能力的。”
自古以來輕敵是兵家大忌,蕭常林目光短淺也就算了,爹爹怎么也被他三兩語給帶偏了呢?
“他有什么能力?平定天下不過仗著云錦婳,政治清明是百官的功勞。”蕭常林并沒有把蕭槿安放在眼里。
“蕭槿安不足為患,你要小心蕭牧塵,那個人心機深沉,你可千萬別栽在他的手里。”蕭青云嚴肅起來,對兒子耳提面命。
“一個膽小無用的廢物罷了,沈璃死得蹊蹺,一個太后的哀榮就讓他對皇上感激涕零,還能指望他做什么?”蕭常林不屑地撇撇嘴。
“到底是被當做儲君培養的嫡皇子,你不要對他掉以輕心。”蕭青云再次告誡。
咬人的狗,不叫。
他總覺得,蕭牧塵沒有看起來那么簡單。
“對,只要他們兩個倒下了,那兩個年幼的皇子隨便推出來一個做傀儡,就好操控了。”蕭常山點頭附和。
“現在你就是齊王,以后做個攝政王,也不過跟今天的云錦婳一樣,代理朝政,早晚要還權于皇上的。勞心費力的,這是何必?”蕭常林的野心暴露無遺。
“被咱們扶持的皇上也得能夠活到親理朝政才行啊!”蕭常山陰惻惻地說道。
只要大權在握,弄死個人不是跟碾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嗎?
“這些事情日后再議,常林,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把醫仙谷谷主給請來。”蕭青云不容置疑地吩咐。
蕭常山一身的傷,如果不能治愈,就成為廢人了。
蕭常林有些意氣用事,養在平陽侯府的那個孩子,更是完全指望不上。
所以,有些事情,他得親力親為,他才是那個掌控全局的人。
“這個,一時之間我還真沒有辦法。”蕭常林為難地攤攤手。
其實,如果父兄就這樣安安靜靜躺在床上,也沒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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