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失察了,此事朕必然給臣民們一個交代。”蕭槿安沒有推卸責任。
“臣弟愿……盡分內之責。”蕭牧塵紅著眼睛表態。
原本他想說的是,他愿意與皇兄共同承擔責任,讓京城早日恢復太平。
但是,如今面前的人不僅是他的兄長,還是他的君王,所以,他在承擔起皇室子弟之責的時候,更應該守住分寸。
“牧塵,廢了你母親的太后之尊,打入冷宮,是朕對她最重的懲罰了。”蕭槿安揉了揉眉心,壓下心中的煩亂。
看在蕭牧塵的情面上,他沒想過讓沈璃死于非命。
“多謝皇兄。”蕭牧塵垂淚謝恩。
“后事你酌情操辦,以太后之位葬入皇陵吧!”蕭槿安清冷的聲線多了一絲溫和。
他不介意給沈璃死后一份哀榮,沈璃被害身亡,是老天給她的報應。
人死賬了,他們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謝皇上!”蕭牧塵心下震動,跪地謝恩。
皇兄他,保住了母后最后一點兒體面。
這何嘗又不是全了他的顏面?
“若是你愿意,你可以會同三司徹查你母后遇害一事。”蕭槿安長眸澄明。
沈璃的死,的的確確是意外,他絕對沒有做過對不住蕭牧塵的事情。
“臣弟愿意,定會早日查出真兇。”蕭牧塵躬身領命。
他知道,這是皇兄在自證清白,也是對他的信任。
母后生前,他未能護她周全;死后,不能再讓她死不瞑目。
“去吧!”蕭槿安一擺手。
“太后娘娘她……”蕭牧塵抬眼看向依然處于昏迷狀態的殷玉蓮。
兩宮太后先后遭遇不測,會不會是一人所為?
莊靜太后如果能夠早些醒過來,或許會給他提供一些線索。
“朕會守到母后醒來。”蕭槿安捏了捏眉心。
“愿太后娘娘早日康復,皇兄,多加保重。”蕭牧塵情真意切地說道。
蕭槿安緩緩點頭。
蕭牧塵退了出去,云錦婳走到床邊,手心兒貼在莊靜太后的額頭上,不由得一皺眉。
“太后娘娘發熱了,人還昏迷,這個時候灌不進藥去,只能試著用酒給她降溫了。”云錦婳一雙冰眸四下環顧。
“母后滴酒不沾,她宮內從不備酒,我命人去取。”蕭槿安走到殿門外,對景航耳語幾句。
酒送到了,蕭槿安剛卷起了袖口,云錦婳就拿了過去,而且把幔帳給放了下來。
蕭槿安眉眼一挑,看著里面模糊的身影,心中升騰起清晰的感動和喜悅。
雖然他與母后是至親至近的關系,但是男大避母,有些事情他還是不適合親力親為。
小姑娘愿意照顧他的母后,是因為愛屋及烏嗎?
云錦婳輕輕脫掉莊靜太后的衣服,小心地避開她的傷口,用細棉布蘸了酒,給她擦拭額頭,手心、腳心、腋窩和腿窩。
如此反復多次,直到莊靜太后身上出了一層薄汗,鼻息沒有那么粗重了,再摸她的額頭,不是那么滾燙了,云錦婳才松了一口氣。
云錦婳要了溫熱的水,給莊靜太后擦洗干凈身體,又換上清爽的衣物,給她蓋好被子,才坐在了蕭槿安的身邊。
“不要擔心,只要退熱了,就不會有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