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長得眉清目秀的,皮膚又很白皙,這一打扮,還真有點兒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意味。
看著穿著裙子,高高的發髻上斜插銀簪,抹了官粉,點了紅唇,扭扭捏捏走出來的關山月,云錦婳笑彎了腰。
“有什么好笑的?我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有大功德呢!”關山月強行挽尊。
“對對對,咱們快進宮吧!”云錦婳早就給他準備好了藥箱。
憑著皇上欽賜的金牌,云錦婳帶著關山月順利入宮。
但是,她跟莊靜太后并無交集,貿然前往,估計連慈寧宮都進不去。
所以,她先去了御書房。
“武安侯,皇上去慈寧宮探望太后去了,您有急事,可去那里面圣。”景航看到云錦婳,立刻告知皇上的去向。
云錦婳心內稍安,她,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有沒有可能,蕭槿安只是普通的溫熱病,故意裝得很嚴重,借以轉移她的怒火?
她卻巴巴地大費周章把醫仙谷谷主給請出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不管他現在是不是皇上,她都要找個機會揍他一頓!
不,毆打皇上,這可是滅門之罪。
嘿嘿,有關伯伯在呢,自己可以換個溫和的方式懲罰他。
她一邊想著一邊向慈寧宮走去,關山月步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后。
進了慈寧宮,大殿里只有他們母子二人。
“微臣見過皇上,拜見太后娘娘。”云錦婳躬身施禮。
“武安侯免禮。”蕭槿安看到云錦婳,唇邊不自覺地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原來這就是武安侯。哀家還以為能上陣殺敵的女將軍,都生得威風凜凜、虎背熊腰呢!想不到,卻是個傾城絕色的美人呢!”莊靜太后含笑夸贊。
“多謝太后夸獎。聽聞您鳳體抱恙,臣特意尋了一位名醫,不如讓他來為太后診診脈吧?”云錦婳再次躬身施禮。
心里卻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莊靜太后雖然看上去柔弱了一些,但是精神很好,有說有笑的,不像是昏厥過去,才醒來不久的人啊!
莊靜太后淺淺一笑:“武安侯,你是皇上倚重的臣子,哀家就不瞞著你了。昏迷是哀家裝出來的,只因這幾日仁壽太后時常來我宮中,商議皇上的親事。哀家不勝其擾,就暈了過去。
她選的那些祈福貴女,怎么安排是她的事情。哀家不想參與。這宮里,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唯獨皇上的親事,由不得她做主。哀家這一病啊,她就不敢再來煩我了。畢竟,我要是薨了,皇上要守孝三年的。”
云錦婳望著這位端莊嫻雅的太后,默默挑起了大拇指。
高,實在是高!
沈凌月過了年就十六歲了,再過三年,就是大齡女子,失去入宮待選的資格了。
只是,這么隱秘的事情,她無遮無攔地對自己和盤托出了。
這份超乎尋常的信任,因為自己是蕭槿安股肱之臣的身份嗎?
“太后娘娘,您纏綿病榻多年,宮里的太醫一直未能讓您痊愈。不如,您試試微臣請的大夫吧?高手,通常在民間的。”云錦婳辭懇切。
她是盡力推薦關谷主的。
“不必了,哀家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莊靜太后幽幽嘆息。
好不好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關山月徑直闖了進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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