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槿安,你這臉都紅成猴屁股了,怎么不宣太醫呢?”云錦婳摸著他滾燙的額頭,特別想抽他。
有福不享,沒苦硬吃。
他真是病得不輕。
又不是窮困潦倒的時候,還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
“看過了,說是溫熱病,吃幾服藥就會好起來的。可是,三天過去了,并不見效。”蕭槿安一張嘴,噴出了一股灼人的熱浪。
云錦婳一肚子的氣都消了。
原來,他不是躲著自己,而是染了風寒。
“那就換個太醫啊!”云錦婳顧不得跟他算賬了。
蕭槿安的情況,看起來不大好呢!
“兩位院正都說是普通的熱病,服了藥,將養幾日就好了。可是,我心里堵得難受。錦婳,你扶我起來坐坐。”蕭槿安看起來非常虛弱。
“你生病了,怎么跟前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云錦婳一邊抱怨一邊把他扶了起來。
蕭槿安倚著床頭坐著,忽然覺得氣血翻涌,口腔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之氣。
他忙用力壓了壓,嘴角還是沁出一絲血線來。
“蕭槿安,趕緊宣太醫啊!”云錦婳慌了。
“別聲張!錦婳,你還記不記得,我父皇也是吐血而亡的?”蕭槿安眼底晦暗不明。
“你是說……”
云錦婳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滿眼的驚懼。
先皇的死,是個意外?
現在,那幕后的黑手又伸向了蕭槿安!
“你身邊就沒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嗎?”云錦婳有些心疼他了。
這大殿里,連個端茶遞水的人都沒有。
“你不是在嗎?”蕭槿安很自然地握住了小姑
他就知道,拒絕了三次,小姑娘就會登門問罪了。
景航和宋承恩他都信得過,可是他們除了給他請太醫,沒有救他的辦法。
能跟他共商大計的,只有云錦婳。
“蕭槿安,我早就說過你身體不行吧?偏偏嘴硬不肯承認。現在好了,倒下了吧?”云錦婳氣的一拳擂了過去。
只是高高舉起的手,怎么都落不下了。
他臉色緋紅,嘴角殘留著一點兒血跡。
凄慘、美艷,又仿佛時時處在破碎的邊緣。
云錦婳真擔心自己這一拳下去,他就跟個瓷娃娃摔在了地上似的,霎時間就殘破不堪了。
“錦婳,我最近的飯食都是景航從外面悄悄帶進來的。就連茶水,也是用了宮外的水,自己烹煮的。你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明日,我就調你入宮,負責宮廷的守衛。”
蕭槿安這次還真不是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如此一來,反而會打草驚蛇了。蕭槿安,你覺得自己還能支撐多久?”云錦婳半瞇著冰眸。
只要不涉及感情,這姑娘的反應,還是很敏捷的。
“或許三五日就好起來了,或許就一病不起了。”蕭槿安坦。
如果是飲食的問題,他已經從根源上切斷了禍根。
但是,宮里害人的手段防不勝防,他并不知道真正的問題出在哪里?
“蕭槿安,你給我堅持一個月,我請醫仙谷谷主來救你。”云錦婳拍拍他的手。
“如果,我堅持不住呢?”蕭槿安病懨懨地問。
“那,這南陵的江山和我,都是別人的了。”云錦婳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我想,我至少能堅持兩個月。”蕭槿安目光中頓時煥發了勃勃生機。
腳下的土地和懷里的女人,他一樣都不會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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