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的腳比心動的快了一拍,看著他身后并無閑雜人等,快步走了過去。
她揚著明艷的笑臉,還沒等開口,就聽對方低聲冷叱:“管好你家那個蠢貨!靖王也是他能夠招惹的?如果不是怕平陽侯府大禍臨頭,連累了你,本王才懶得管他的閑事。”
話音剛落,他抬腳就走,只留給凌萱一道冷酷的背影。
凌萱捏緊了手里的帕子,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小順子是齊王干掉的!
他,他,殺了人?
一股寒氣從她腳底升起,眼前晃動著一張猙獰的臉。
三年前的往事,浮上了心頭。
這男人的殘暴,只有她一個人見過吧?
不過,這一次他出手是為了保護她?
凌萱垂下了眼睛,他對自己也并不是毫無情意的嘛!
她父兄的前程,她的安危,他都記掛在心懷。
只是造化弄人,恨不與他相逢未嫁時。
凌萱整理好情緒,去了女眷所在的西花廳。
大廳里衣香鬢影,暗香浮動。
豪門貴婦和千金小姐都有著各自的小圈子,湊在一處談笑風生。
凌萱嫁入平陽侯府三年,因為戰事的原因,也因為她妾室的身份,無緣參加盛會。
平陽侯府的喜宴,還被云錦婳給攪了局。
好不容易有了露臉的機會,她自然要抓住機會與貴人結交。
雖然平陽侯府日漸式微,但到底是百年世家,底蘊和人脈都在,彼此還維持著交情。
再加上她爹的原因,大家雖然對這位蘇家少夫人并無多少好感,礙于情面還是紛紛跟她打了招呼。
沈家的幾位少夫人大概是得到了婆母的授意,熱情地邀請她與她們坐在一處。
沈家背后的靠山是太后娘娘,凌萱坐在這個席位上,立時覺得與有榮焉,驕傲的昂起頭來。
她水汪汪的杏眼一轉,尋找著云錦婳的身影。
呵呵,她這身份可真尷尬啊!
說她出嫁了吧,她沒了婆家。
說她是小姐吧,她又與蘇子文拜堂成親了。
這么個不祥之人,誰愿意與她同席呢?
果不其然,凌萱看到云錦婳孤零零一人坐在貴賓的位置上。
即便有靖王的關照又怎么樣呢?
她還不是連個朋友都沒有!
在男人堆里廝混過的女人,講究禮儀的夫人、小姐們是不愿意跟她有過多交集的。
凌萱正暗自得意呢,有人笑意盈盈的坐在了云錦婳的身側。
那清秀的臉龐,端莊的儀態,恬淡的笑容,正是齊王妃李青檸。
凌萱連她一道憎惡起來,堂堂的皇室王妃,何苦巴結起一個小小的武安侯來?
喜宴開始了,女子善飲的不多,靖王府特意給女賓準備了花雕。
味道香甜,又不易醉,是助興的佳品。
大家品著佳釀,聊著家常,氣氛很是融洽,很快就到了互相敬酒的環節。
年輕的夫人,以齊王妃為尊,在場的女賓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獨自一人,都走過去敬酒,說了幾句恭維話就各自歸座了。
凌萱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她不愿意在云錦婳面前低頭。
但是她今天代表平陽侯府,不能在齊王妃面前失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