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斟酌著辦吧!”仁壽太后把燙手的山芋又扔還回來。
南陵的體面就是蕭槿安的顏面,兩國聯姻,這婚事辦得氣派還是寒酸,與她一個深宮婦人何干?
蕭槿安修長的手指,捏緊了茶杯。
呦,他這位嫡母,在親兒子的婚事上都如此吝嗇,打算一毛不拔?
沒關系,鐵公雞身上他都能刮下二兩鐵屑來。
“母后,既然是皇弟的終身大事,不如把他請來共同商議。景航,即刻請靖王入宮。”宣平帝揚聲吩咐。
仁壽太后一向自我標榜對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是一視同仁,總得讓她的好大兒親眼所見的機會。
她這善財難舍,還真是無區別對待。
“是!”壽康宮外傳來一聲響亮的應答,景航領命而去。
沈璃嘴角抽了幾抽,這孽障是要當面拱火,挑撥他們母子關系?
蕭牧塵來到了壽康宮,看到母后和皇兄閑坐品茶,聊著家常,兩個人都是笑容滿面。
看上去,母慈子孝,甚是和諧。
“母后,皇兄。”他躬身施禮問安。
“牧塵,不必多禮,快坐下。”蕭槿安起身把靖王按坐在自己的身邊。
還沒等蕭牧塵開口問為什么召他入宮呢,宣平帝拉著他的手就訴起苦來。
“牧塵啊,朕想著把你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國庫的銀子著實有限。削減一半的費用,皇兄也是被逼無奈。你一向懂事,最能體諒皇兄的難處,不會怪我吧?”
蕭牧塵:“……”
你都夸我懂事了,我要是怪你,那不是給臉不要臉嗎?
“臣弟不能為皇兄分憂解愁,已是心下不安,如何還能給您添亂呢?不過……”
蕭槿安已經露出了“朕心甚悅”的表情,他這個弟弟比仁壽太后通情達理。
卻因為一個轉折,上揚的唇角垂了下來。
仁壽太后精神一振,對,這是他為君為兄應盡的責任,容不得推脫。
不過要想個合適的理由,堵住蕭槿安的嘴。
“皇兄,如果臣弟娶的是南陵的世家女子,哪家的千金小姐,對您的安排必會欣然接受。肉爛了燜在鍋里,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誰還會看自家人的笑話兒?
不過祁珺瑤是東昭的郡主,為維護兩國和平而來,若是婚禮過于簡陋,一則是對她的輕慢,二來,也有損我南陵皇家體面。臣弟以為,不大妥當啊!”蕭牧塵恭恭敬敬地回話。
沈璃眉梢輕挑,對,我們要該有的牌面還不是為了是給你這個南陵的皇帝充臉面嗎?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只是國庫真拿不出太多的銀子了。”蕭槿安愁眉苦臉的。
蕭牧塵低頭不語,時間跟金錢,只要擠擠,還是有的。
就看皇兄對他的疼愛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壽康宮陷入了一片沉寂,幾個人都捧著茶盞輕啜淺飲。
“牧塵,你說得對,的確不能讓東昭看了咱們的笑話兒。”蕭槿安終于緩緩開口,打破了難堪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