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拿不準他更偏向誰,不過皇兒駕崩前,他一直侍奉在側,若皇兒跟他說過什么,他據實以奏,她和皇長孫便處于被動了。
“-->>外邦人,擅議我朝國事,必窩藏禍心!”
“行,那我不說了。”
濮弘聳肩,乖乖退到一旁。
蕭縱眸光漸冷,僵持下去不是辦法。
恰在此時,邵統領一臉沉重地回來:“太后娘娘,請恕微臣辦事不力,臣趕到時,徐達海已經死了。”
太后垂眸,“哀家知道了,而今死無對證,邵統領,打算幫哪一方啊?”
邵統領俯首,頓了頓,道:“徐達海尸體旁邊,還有兩名身著鎧甲的士兵,甲胄制式,與太后娘娘親衛的甲胄相同。”
“你懷疑哀家?”太后冷哼:“康王父子知曉徐達海的死訊比你早,焉知不是他們二人殺人滅口,嫁禍哀家!”
邵統領苦口婆心道:“太后娘娘,這些人入宮時都曾登記造冊,姓名原籍、年齡相貌,皆有詳細記載。如果您想比對,臣現在便可將冊子尋來,只是鬧到如此難堪的地步,于國于家不寧!”
太后看著堂下的滿朝文武,身影微晃,是啊,再怎么樣,她還能將這些人全殺光不成?
趙烜光見太后被說動,深知自己沒有退路,抽刀架在太后脖子上,逼眾人妥協。
“皇長孫即位順天應時,又有先皇詔書為證,爾等怎敢視而不見?拿一偽造之物,行悖逆之事,其罪當誅!來人,將他們統統殺光!”
太后親衛俱是趙烜光的私兵,聞,手持兵戈朝豹韜衛眾人砍去。
蕭縱一身黑甲,拔出尚方寶劍,大喝一聲:“保護陛下和諸公,擒拿反賊!”
豹韜衛眾人恢復陣型,將康王父子和大臣們護在其中,一邊御敵,一邊往殿外退去。
新帝危難,正是表忠心的好機會,邵統領剛要對御林軍下令,趙烜光手上的刀刃便在太后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太后抖若篩糠,怪叫一聲:“邵統領,救救哀家!”
趙烜光揚唇,“邵統領再輕舉妄動,下一次割的,就是喉嚨了。”
邵統領進退兩難,無奈地看向好友。
尚方寶劍帶著劍穗,不適合大開大合的打斗,蕭縱一邊格擋側方攻擊,另只手捉住前方敵人長矛,低頭、俯身、后踢,清掃后方后,奪過前方武器,橫向一掄,兩敵相撞,一人頸骨斷裂,一人頭骨凹陷,雙雙身亡。
他一劍一矛,舞得虎虎生風,穿堂寒風拂過他深邃的眉眼,將瞳孔中的肅殺之色,散布在大殿每個角落。
修長挺拔的身姿化作堅不可摧的屏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讓對面一半反賊膽寒。
蕭縱喘了口氣,余光瞥見看戲似的邵統領,咒罵一句:“武夫,能不能動動腦子?”
他頭向右一歪,示意對方從皇長孫身上下手。
邵統領忽然開竅,飛起一橘子,喚醒嚇傻的小娃娃。
李辛捂著被砸的頭,哇一聲哭出來,涕淚橫流地喊“曾祖母”。
太后眼中閃過精光,“辛兒,快到曾祖母這兒來!”
趙烜光擰眉,警告她安分點,李辛看到后,跳下龍椅,揮著小拳頭捶打著這個陌生女人。
“壞人!壞人!快放開曾祖母!”
趙烜光心中酸澀不已,“辛兒,我是你姑姑啊!”
李辛哭著說:“你不是!你不是!”
趙烜光眼中含淚,她常年在外,沒回過幾次京城,李辛覺得陌生,也理所應當。不過此情此景,還是讓她有一絲寒心和恍惚,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蕭縱抓住她走神的時機,三步并作兩步跨上臺階,一腳踢飛她手中的刀刃,將太后甩給接應的邵統領,與她纏斗起來。
邵統領護好太后和皇長孫,命令御林軍擒拿叛賊。
一時間,刀光交錯,亂箭齊飛,將平日莊嚴肅穆的德光殿,染上一層朦朧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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