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穆家兒媳指揮小廝去書房,喚公爹吃飯。一開門,正撞上兇手行兇,大叫一聲喊來家里人,他也被滅了口。
蘇稚派去保護穆太師的人擒住兇手,交給衙門一審,很快供出梁妃和晉王母子。
如今,穆太師的門生,好友,以及國子監的學子們全聚集在皇宮外面,要求陛下嚴懲梁妃。
陛下的病剛好一點,經此打擊,一時血氣攻心,以致暈厥。
太后尚無證據懲治皇后,誰知又來了個梁妃,跟內閣商量過后,先將人禁于寢宮,晉王則交由宗人府看管,又命三司受理此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冷宮妃子在廢井中發現一具男尸,身上還有一支鄭皇貴妃生前戴的金釵。
太后聽到消息,也病倒了,盡管她嚴令封鎖消息,皇太子李稷并非皇室血脈的傳仍不脛而走,一發不可收拾。
竇昭分析道:“是不是皇后或者趙烜光做的?”
蘇稚搖頭。
那姑侄倆恨不得將臟水潑在蕭家頭上,順帶累及長平侯府,為皇長孫除掉登基的絆腳石,怎么會讓人看到奸夫的尸體,洗清蕭縱的嫌疑?
與皇后為敵,又護佑蕭家的兇手,只有那個人。
她嘆了口氣:“套車,陪我去趟康王府。”
竇昭忙道:“您身子重,有什么話交代給我,我去說。”
“我得去。”
蘇稚抬頭,鄭重地望著他。
為了蕭縱,她必須跑這一趟。
竇昭充當車夫,一路慢悠悠前行,在府門前停穩,擦了擦汗,扶少夫人下車。
門房的童子記性好,認出來人,殷勤地在前面引路。
院中,一男一女站在兩個雪人前面,少年嘲諷女子的雪人丑,女子一拳杵在另一個雪人臉上,拽著他的耳朵問:
“誰的更丑?”
“疼疼疼——我的丑,我的丑,行了吧!”
女子松開手,“這還差不多!”
轉身時,與蘇稚二人打了個照面,她笑道:“竇千戶,真巧啊!”
手指指著蘇稚,“你媳婦兒?真美,配你可惜了!”
竇昭急忙否認,“你別亂說,這是我家少夫人!”
“蕭從云好福氣!”
蘇稚聽了幾句,猜出她的身份,行了一個婦人禮。
“飛鳶將軍,久聞大名。”
趙烜光笑意深沉,“飛鳶折翼,如栓繩的獵犬,困于欄中的斗雞,怎配得上將軍二字?叫我烜光,”
她頓了頓,“你看著沒比淮兒大幾歲,要不跟他一樣,叫我趙姐姐。”
少年一掌拍在雪人頭頂,“我叫的,可不是趙姐姐。”
蘇稚挑眉,從二人話中品出別樣的意味。
“趙姐姐。”
目光短暫移開,落到一張俊美卻帶有攻擊性的臉上。
趙烜光隱去面上的不自然,伸手把男孩揪過來,引見給她認識。
“康王之子李淮,我徒弟。”
蘇稚見禮,“世子。”
李淮打掉趙烜光的手,嘟囔一句:“不過是小時候教了我兩招,就讓人喊你師父,哼,我才不當你徒弟!”
趙烜光適時伸出魔爪,眼神如刀,他登時慫了,整理好衣冠,老老實實朝蘇稚抱拳。
“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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