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盞茶的功夫,魏嬪和元昭儀的宮女也走過來,說自家娘娘想見一見蕭夫人。
元稚猜想,這倆人應該是王爺請來的救兵。
她順口道:“要不幾位把我剖了,一人帶一塊,也好給你們各自的主子復命。”
幾人賠笑道歉,商量過后,跟著各自的主子去了貴妃宮中。
一個上輩子的仇人,一個夫君的青梅竹馬,一個曾對她出不遜的罪女,以及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妹妹。
元稚掃過四人的臉,實在跪不下去。
“妾身方才在華嚴宮侍奉太后,腿受了傷,怕是不能給幾位娘娘行禮了!”
三人明知她在找借口,卻都沒有戳穿。只有鄭湘湘不依不饒,問她待會兒見了陛下,是不是也不行禮。
元稚不甘示弱:“距離開宴還有半個時辰,興許到那時,妾身的腿就好了呢!娘娘若執意要妾身參拜,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若因跪了您,導致妾身腿傷加重,不能給陛下行禮,這個責任您擔得起嗎?”
鄭湘湘曾無數次地想,元家五姑娘,有什么值得蕭哥哥牽腸掛肚?
今日一見,她登時自慚形穢。此等絕色,勝過六宮中的庸脂俗粉,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
她越自卑,越是憤恨不甘,憑什么元稚一出現,便抹殺她過往的一切,得到蕭哥哥全部的愛?!
不!
蕭哥哥只能是她的,她就要將他困在身邊一輩子!
鄭湘湘砸了茶碗,“你敢頂撞本宮!”
元稚道:“妾身說的,都是肺腑之。”
敦貴妃坐在上首,悠悠然品著茶,有人幫她教訓睿兒的宿敵,她樂得自在呢!
江柔不痛不癢勸了一句,之后在那發呆,只有魏雪瑤身負重托,盤算著怎么幫元稚脫險。
“鄭姐姐有孕不足三月,胎像不穩,還是不要動怒的好。”
鄭湘湘正在氣頭上,瞋目切齒道:“妹妹是在詛咒本宮的孩兒嗎?”
“豈敢!妹妹真心為姐姐著想,姐姐怎么反過來構陷我?”
“哼,假模假式!你這一套,留著哄陛下吧!”鄭湘湘望向上首,“我記得貴妃姐姐要為陛下繡一副千里江山圖,可繡完了?”
敦貴妃接住她的話茬,說道:“哪能這么快?那副圖六尺寬,一丈長,能趕在明年萬壽節繡好,我就阿彌陀佛了!”
鄭湘湘笑里藏刀,“蕭夫人腿腳不便,手應該無恙,不如在圖上繡上幾針。萬一面對陛下也跪不下去,有了這個,我們也好幫你求情。”
元稚眼神冰冷,回道:“娘娘好意,妾身心領。然而妾身不善女紅,不敢糟踐貴妃娘娘佳作,就不獻丑了。”
鄭妃那個夯貨,被敦貴妃利用尚不自知,還幫著對方給她挖坑,真是蠢得人神共憤!
不管怎么說,這個坑她不能跳!
鄭湘湘冷笑:“好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敦貴妃放下茶盞,“只怪蕭夫人手生得漂亮,指若削蔥根,看起來十分靈巧。鄭妃也是好心,依本宮看,不如將刺繡改為穿針引線,也算夫人盡了心意。如何?”
元稚苦笑,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若連穿針引線都推脫不會,是個人都能看出她是故意的,敦貴妃不用請示陛下,就能治她的罪!
“妾身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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