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先給錢!”
元稚語譏諷:“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蕭紳可憐巴巴地望向秦氏,“娘。”
秦氏本不想勞師動眾,但今天不給元稚一個教訓,她難平心中惡氣!
“李嬤嬤,去取銀子。”
“是。”
在松風院,李嬤嬤就收繳了元稚的鑰匙和印信,秦氏一聲令下,她顛顛的就去取錢了。
幾個家丁和護院拿到錢,急沖沖奔向花園,撈了將近一個時辰,什么也沒撈到。
蕭紳面色鐵青,“接著找!”
秦氏見元稚氣定神閑,心里起疑,怎么不見她那個貼身丫鬟?
難不成,她讓丫頭回娘家搬救兵去了?
小賤蹄子最擅長顛倒黑白,絕不能讓她開口!
不如先將她打個半死,再以勾引小叔的罪名攆出去。親家知道了,只會覺得是他們女兒的過錯,怪不到蕭家頭上!
“紳兒,不必找了,事實已經很清楚了!你申時在假山遇刺,李嬤嬤申時一刻在水榭遇到她,時間間隔這么短,她怎么可能沒見過你,定是在撒謊!”
“不守婦道,刺傷小叔!”秦氏指揮仆婦和家丁,“給我把她按住了,狠狠地打!”
幾人得了命令,不等元稚辯白,就拿破布堵住她的嘴,將人按趴在地。
元稚劇烈掙扎,像只被丟進油鍋里的活魚,依然在反抗、跳躍,不放過任何生還的機會。
拳頭粗的棍棒驟然砸下,敲斷了魚兒的脊梁,她嗚咽一聲,喉間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忽然,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行刑者還未回頭,已被來人踹翻在地。
男子身姿挺拔,烏發玄袍,一雙瑞鳳眼凌厲地掃過眾人。
他側身站著,更顯得輪廓分明,面容俊朗。鼻梁高聳,薄唇緊抿,周身彌漫著殺伐之氣,方圓百里,生人勿近。
如此氣勢,不是蕭縱又是誰?!
蕭紳看到大哥,方才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蜷在椅子里不發一。
秦氏扶著李嬤嬤的手站起身,“從云回來啦!不是說還得一日嗎?”
蕭縱反問:“娘覺得我回來早了?”
“這是什么話?我是關心你!”
“關心我?”
蕭縱一腳踢開仆婦,“趁我離京,責打我的妻子,是關心我?”
秦氏脾氣上來,“你討的好媳婦!不敬婆母,勾引小叔不成,竟出手傷人!這樣的女人,蕭家豈能容她?”
元稚吐出布團,拼著最后一絲神志,勾住蕭縱的手指。微仰起頭,淚眼盈盈道:“夫君,我……沒有。”
常年握刀執劍、滿是薄繭的手,像是忽的被塞進一團綿軟的新雪中,涼津津、冷絲絲……
那捧新雪,春風化雨般撫慰了他躁動數日的心,荊州刑場中的血腥味,在此刻消散于無形。
或許是太舒服了,他鬼使神差地,回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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