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發全國之兵攻打徐州,朕要與梁蕭決一死戰!朕要滅他滿門,再屠盡武朝宗室!!”
這一夜,單于盛怒難平,歇斯底里地發號施令,全程咆哮,臉上血淚交織。
大國師急忙勸阻:“陛下息怒……”
“朕的兒子都被梁蕭殺了,朕怎么息怒!”單于已經目眥欲裂,雙眼布滿血絲,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朕若是連愛子之仇都不能報,以后還有何面目坐這龍椅?”
右賢王與赫連克對視一眼,同感郁悶。
左賢王死后,赫連克憑借狼王令掌控了匈奴狼騎,并于近期正式受封匈奴驃騎將軍、萬夫長,也是國內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地位堪比武朝秦牧。
他們作為一方諸侯,也有自己的想法,可是羅迦之死確實堪稱國難當頭,他們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單于痛失愛子、當眾泣血的當下選擇按兵不動。
“朕要發全國之兵攻打徐州!發全國之兵!右賢王!驃騎將軍!朕現在就要一個態度!”
右賢王與赫連克聞,也只好硬著頭皮出列表態。
“臣等愿隨陛下征戰徐州,為羅迦皇子報仇……”
“好!咱們早日發兵,朕等不及了!”單于氣喘如牛,擦去了臉上的血淚。
大國師這才提醒道:“陛下,我國與梁蕭不死不休,西秦必然樂見其成,不能讓他們坐收漁利。若無意外,西秦很快會派北王拓跋洪前來議事,不如趁此機會多要點物資,順便催促西秦出兵……”
單于一愣,總算冷靜了幾分。
“準奏!朕不能讓西秦坐享其成,他們必須出兵相助!”
“朕的重甲騎兵已經練成,從此天下無敵,必將所向披靡!而現在徐州正值秋收,只要拿下徐州,所有的糧食,財富,女人,都是咱們匈奴的!”
匈奴與西秦、武朝皆有世仇,但西秦與武朝并非世仇,目前的局勢對匈奴異常不利!
愛子之仇不能不報,但如大國師所,他不能毫無保留,讓西秦摘了勝利的果實!
前有左賢王,后有皇子羅迦,二人皆死于梁蕭之手,此事徹底激怒了匈奴全國權貴,尤以單于為甚。
匈奴權貴對梁蕭的糖坊、書坊和徐州食鹽垂涎三尺,恨不得早下徐州。
翌日清晨,單于的詔書送往匈奴各地,開始戰爭動員……
瑯琊郡內,秦勛日夜巡防各地,修筑城墻和各種工事,不敢松懈。
瑯琊全境免人頭稅至少三年,官府也定期開倉放糧,賑濟災民,并篩選預備兵,加以訓練。
整個瑯琊軍民一心,沒有人想再過那種飽受匈奴人凌虐的日子!
沛郡。
山陽太守拓跋澄正在和梁蕭談白糖與書籍生意,心驚膽戰。
換作以前,他會覺得梁蕭愚蠢,居然敢以下犯上,攔截和親隊伍,還殺了匈奴皇子羅迦。
但梁蕭始終氣度從容,徐州一片安寧祥和,讓他有了一種錯覺。
或許匈奴并非一個徐州的對手……
但如今的梁蕭已經是他必須仰望的存在,與梁蕭的生意也是他的搖錢樹,他只能小心翼翼對待,甚至不敢頻繁向皇帝拓跋穹通風報信,生怕招惹梁蕭不快。
梁蕭看著心不在焉的拓跋澄,微笑道:“拓跋太守似有顧慮?本將軍倒是有一事,希望你代為轉達貴國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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