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需要多少?”梁蕭問道。
“就算說動云家,云家也不可能出力出糧還要出錢,那只會適得其反,引起天子懷疑,甚至與各大世家翻臉。畢竟你知道的,云家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將門世家,有自己的利益考量。”
“五萬兩銀子,收買王騰和沿途地方官、地方守將,給民夫加餐,沿途補充缺損的車輛和畜力。”云恪說著,又伸出一個指頭,“其中的四萬兩,武君可以自行支配,我只需要一萬兩銀子的辛苦費。”
梁蕭略加思索,道:“那我先給你一萬兩銀票,如何?”
云恪哈哈大笑,“你為何選擇相信一個酒徒?”
“因為我相信子房的眼光。”梁蕭不假思索道。
云恪一愣,旋即起身。
“其實我并不缺錢,這一萬兩銀子倒也不必了。明日一早,我便啟程,請武君靜候佳音!”
梁蕭大受感動,當場離席致謝。
“先生需要多少人手,多少物資,我都可以提供,無論此事成與不成,待先生歸來,定不辜負先生!”
云恪含笑點頭,道:“為這三十萬江南百姓與三百里收復的失地,必須能成!”
梁蕭再次敬謝之后,要為云恪安排住所,也被對方婉拒,對方只留下這壇一醉百年。
送走梁蕭,云恪沐浴更衣之后,直奔陸家大院。
此時,神醫云子苓正在房中奮筆疾書。
外面傳來侍女的呼喚。
“小姐,您的族兄云恪少爺來訪……”
云子苓放下紙筆,起身出迎,迎面就問。
“五哥怎么也跑沛郡來了?”
云恪鄭重道道:“自然是慕名而來,畢竟沛郡出了一位武君,舉世無雙。七妹,我明早啟程,來找你也是為了一件大事。”
“說唄……”云子苓大抵是猜到了,語氣迅速轉冷。
“七妹,天下將亂,云家只怕也難以獨善其身。你可是族長的親孫女,想必陸先生送你來沛郡也是有此考慮……武君其人,兼資文武,又能善待百姓,實乃如意郎君不二之選。你若能與他喜結連理……”
不等云恪說完,云子苓便打斷了他的話。
“不就是要我代表云家聯姻么?云恪,你給我記住了,我愿不愿意嫁人,想嫁給誰,那都是我自己的事,只有我的爹娘能做主。我最恨別人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哦。”云恪轉身就走,小聲念叨,“你也沒說反對,不是么。”
“呸呸呸!”
云子苓看著他倉促離去的背影,啐了一口,轉身回屋,坐了下來。
她依舊奮筆疾書,筆跡卻已是逐漸凌亂。
“恐怕,梁蕭早晚要為了卓子房之頑疾來挑戰我的底線……”
少女心亂如麻,有些不知所措。
當天,秦雨薇就來到軍營報到,接受梁蕭的調遣。
“額滴娘喂!江北的巾幗英雄,破虜將軍,居然也來咱們沛郡常駐了……”
飯點,將士們交頭接耳,一個個咋舌不已。
“別惦記了,人家是有心上人的!”
“你在想屁啊,誰惦記呢?那是咱們能惦記的?說不定,她的心上人就是咱們的武君!”
秦雨薇隱約聽到外面眾將士的議論,嬌羞不已。
“不不不,我們在北疆軍營那會兒聽說了,破虜將軍的心上人不是武君,應該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