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歐陽熙頓時震驚無措。
“歐陽侍郎怎可如此越禮,快快請起!”
梁蕭不得不扶起歐陽亭,一臉嚴肅。
戶部侍郎向同僚下跪,此事何等驚世駭俗,不而喻。
只有皇帝和有實權的太子能受大臣跪禮。
歐陽亭起身之后,仍是羞愧無地,只能向秦越夫婦投去求助的眼神。
歐陽熙頓時汗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連她自己都是誠心道歉,才好不容易得到梁蕭的原諒,有這個臉面去求梁蕭么?
秦越只能硬著頭皮道:“歐陽家,歐陽家……”
提前想好的話,他憋了老半天,也憋不出來。
歐陽家如此針對梁蕭,怎么好意思再向人家求救呢?
可武帝如今底氣十足,作為天子,一九鼎,梁蕭若是真鐵了心報復歐陽家,歐陽洪和歐陽海這對堂兄弟注定萬劫不復!
歐陽家的長輩們對這兩人可是寄予厚望。
梁蕭只是邀請三人坐下,語重心長道:“看在秦家的面子上,我會上奏美幾句。今后歐陽家若是再不長眼,可別怨我冷血無情。”
歐陽亭驚道:“您沒有別的要求么??”
“你們還給得起什么?”梁蕭不露聲色,心中鄙夷,又道,“秦家已經對你們仁至義盡,你們若是執迷不悟,以后再找他們求情也毫無意義。”
歐陽亭滿面羞慚,連忙鞠躬致謝。
“歐陽家一定識時務,今后盡可能不與武君沖突……”
歐陽熙含淚起身,和丈夫一起致謝。
她當然明白,梁蕭完全是看在她這個未來丈母娘和大哥樂尊的面子上,才網開一面,也讓她還了歐陽家的養育之恩。
她無法決定歐陽家的重要決策,以后歐陽家再自取滅亡,她也實在是管不著了。
送走三人之后,梁蕭才去深院找到鐘離晚雪和凝煙。
“咱們準備一下,擇日返回徐州,這京城矛盾日漸激化,是不能久留了。”
“待我下次進京,或許天下已亂……”
姐妹倆歡天喜地,欣然答應。
歐陽亭回到歐陽家,向眾人轉告梁蕭的意思。
歐陽洪和歐陽海如釋重負,后悔不迭。
“讓父親受苦了!”
“二伯辛苦了……”
歐陽太公嘆道:“以后信守諾,盡可能韜光養晦吧,若是不得已,也知會一下天策府。”
“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歐陽亭和歐陽彥無奈點頭。
“義父,若是如此,只怕咱們家會與其他三家漸行漸遠。”
人群中的青年開口,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是歐陽彥收養的義子,歐陽潮。
歐陽彥苦笑道:“潮兒,咱們為了四家利益,還差點搭上你兩個弟弟的前途甚至性命,已經盡人事了,如今自身難保,顧不上其他了。”
“也對……”歐陽潮點頭,不復多。
夜間,歐陽潮回到家中,一路密訪端木家,一五一十向端木宏等人講述歐陽家的打算。
“看來,歐陽家是打算兩頭押寶了?哪有這種好事!”端木廉怒極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