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當眾給司馬嘯云這一耳光,迅速且徹底地激怒了政敵司馬家。
就連武帝都傻眼了片刻,旋即失笑。
此子,可真有意思!
“梁蕭!你他娘的是瘋了不成?!”司馬凌云當場歇斯底里,失聲咆哮。
司徒落月連忙回過神來,拉住情郎,盯著梁蕭,怒極反笑。
“凌云哥哥,咱們有陛下主持公道呢!”
司馬凌云這才迅速恢復冷靜,感激地看了司徒落月一眼。
眨眼間,司馬家眾人已是激怒難平,群情激憤。
太傅司馬延年,吏部尚書司馬北,吏部侍郎司馬允年,工部尚書司馬淵,鎮北將軍司馬凌云,一同出列,來到臺前抗議。
“陛下!梁蕭目無王法,當著您的面擅自毆打太傅之子,該當何罪!”
武帝只是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梁愛卿是車騎將軍,徐州牧,萬戶侯,司馬嘯云既然是白身,該給人家的尊重呢?”
司馬家眾人一愣。
司馬延年只能硬著頭皮哀聲道:“陛下如此偏袒一個豎子,只怕會寒了天下士人之心!”
其他三家門閥見火候到了,紛紛出列,聲討梁蕭。
“請陛下責罰梁蕭,以儆效尤!”
武帝皺緊眉頭,道:“梁愛卿有何高見?”
梁蕭不假思索道:“臣作為車騎將軍,教訓的又不是鎮北將軍,而是家教惡劣、以下犯上的司馬嘯云,此事明明合乎禮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幾位大人莫非是想讓陛下擔上昏君之名,有失偏頗?”
武帝這才冷聲道:“剛才鎮北將軍還問候梁愛卿的亡母,同樣有違禮法,朕念在他急怒攻心,也不追究,權當雙方扯平了。”
二人寥寥數語,讓現場陷入短暫的鴉雀無聲。
禮法!
“歐陽尚書!”司馬家眾人紛紛向歐陽彥投去求助的目光。
歐陽彥臉色難看,只好回應。
“其實,梁蕭所極是……”
司馬家眾人頓時呆若木雞。
他們絕不相信歐陽彥會偏袒梁蕭。
那就只能怪司馬嘯云自己不長眼,沒有斟酌好說辭……
準確地說,是他們司馬家的人長期飛揚跋扈慣了,顯然也沒料到梁蕭敢在武帝眼皮子底下打人。
再看秦牧、王騰等人,還有梁蕭身后的江左鬼才靖云生,明顯也愣住了!
秦昭柔更是花容失色!
一切皆是始料未及!
就連鐘離晚雪也只是保持表面的冷靜,實則揪心不已。
梁蕭要她靜靜觀看,但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里是門閥的主場,天子也不可能總是為他說話!
司馬凌云壓下滔天的怒火,回頭盯著梁蕭,咬牙切齒,撂下狠話。
“你,給本將軍等著……”
這一刻,司徒天良,司徒落月,司徒英豪,旁觀的司徒家三人看在眼里,心中狂喜。
梁蕭這是自尋死路!
司馬嘯云捂著腫得像半個豬頭的臉,捏著自己掉落的牙齒,在堂兄弟們的攙扶下回到原位,滿眼怨恨。
司馬凌云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歐陽彥見此事暫時平息,只能耐著性子向武帝建:“請陛下指示……”
武帝擺手道:“莫急,讓梁愛卿和鎮北將軍自由發揮,暢所欲。”
自由發揮?暢所欲?
在場眾人不得不佩服武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