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徐州似乎沒有什么高質量鹽井,他如何能夠沖擊門閥鹽業?”武帝終于按捺不住,急問玄奇。
曾經的武朝,鹽鐵官營,國家富足。
再后來,便是諸王之亂,異族入侵,衣冠南渡。
為了取得門閥支持,最后天子不得不下令,進一步開放“鹽引”。
鹽商向官府交錢換取鹽引之后,便能出售食鹽,賺得盆滿缽滿。
實際上,這些鹽商背后都有門閥的影子。
尤其是司馬家和端木家,憑借鹽業斂財,富可敵國!
“武君說了,徐州已有能力產鹽,而且是質量上乘的精鹽!他還向陛下許諾,每年會向陛下交付定額的食鹽,然后為陛下售賣,以充實陛下的‘內帑’!”一向冷酷的玄奇,此刻也難掩激動之情。
他追隨武帝多年,當然明白鹽業對國家的重要性。
若是真能打擊門閥鹽商,再配合廉價書籍的推廣,那便是刨了門閥的根!
作為武帝最信任的心腹,他對門閥的痛恨甚至不下于武帝。
同樣的,門閥眾人也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畢竟有不少世家子弟就是死在他和王騰等人手里。
“朕仍是低估了梁愛卿的愛國之心!”武帝感慨萬分,又斬釘截鐵叮囑玄奇,“玄愛卿,告訴梁愛卿,只要對朕有利,朕一定全力支持!”
京城大道,人山人海。
道路兩側的人們紛紛踮起腳尖,看向遠處的馬車。
“迎面向我們走來的,乃是本朝現任徐州牧,車騎將軍,恢復忠武侯爵位,驅逐右賢王,收復瑯琊,濟世救民的武君!”
武帝安排為梁蕭開道的羽林軍和小黃門時不時會高聲宣傳,神氣十足。
現場喝彩聲與掌聲不絕于耳,人人敬畏。
反觀司馬凌云和司徒落月,躲在家中,閉門不出,茶飯不思。
曾經的梁蕭,在他們眼里不過是狼狽逃離京城的喪家之犬!
不到一年,名震天下,強勢回歸,帝王股肱!
司徒落月發現司馬凌云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吃了一驚,“凌云哥哥生病了么?”
“每、沒有……”司馬凌云微微搖頭,聲音發顫。
司徒落月恍然,安慰道,“凌云哥哥,他終究只是一個后起之秀,有什么好怕的?”
司馬凌云回過神來,只是干笑,“也是,我爹他們正在想辦法應對……”
“凌云哥哥可是司馬家未來的家主,一定也能戰功赫赫,把他狠狠踩在腳下!”司徒落月抱緊了他,輕聲安慰。
司馬凌云應了一聲,心中仍是恐懼萬分。
戰功赫赫?
連左賢王的功勞都是自己冒領的……
直覺告訴他,梁蕭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難道,左賢王之死還會被梁蕭翻出來?
在羽林軍的護送下,梁蕭終于回到了祖宅,望著門口的牌匾,心緒復雜。
忠武侯府
車騎將軍府
武君府
他重振祖輩榮光,無愧父母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