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烈郁悶不已,與胞弟獨孤齊含淚辭別,臨走前還不忘恨恨掃過最無缺一眼。
“啊哈哈哈哈……”二人走后,最無缺臉上的怒氣煙消云散,一屁股坐在拓跋穹專門為自己安排的丞相大椅上,從墊子下掏出拓跋穹御賜的一根犀角搔杖(類似玉如意),干笑著,給自己的后背撓起了癢癢,“臣有罪,讓陛下見笑了……”
拓跋穹知他身體狀況,早已見怪不怪,也關心道:“丞相莫非是刻意為之,并未真正動怒?”
“臣自然是怒火難平,不過,臣是什么德性陛下最清楚不過。”最無缺一臉淡定,接過侍衛送來的茶水,悠哉品茶。
“陛下,今日之事,臣無論如何都不敢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必須給他獨孤家和梁蕭一個信號,否則今后只怕獨孤家會越來越肆無忌憚!”
“其一,可以敲打獨孤家,讓他收斂一點,不可目無王法。其二,讓梁蕭得知此事之后有所警惕,不敢總是肆無忌憚從我朝這邊換取重要資源。其三,此事傳開后,陛下再向梁蕭示好,再讓那些向陛下投誠武朝朝臣配合發力,離間武帝與梁蕭可以再添幾分勝算!”
“陛下,門閥力量太強,該約束時不可心軟。否則,陛下的宏圖大業也無從談起!”
拓跋穹鄭重點頭,喟然長嘆。
“西秦能有今日,來之不易,皆是朕與你的功業,山河一統在望,朕也不得不慎之又慎,實不忍心讓丞相的努力付諸東流。”
最無缺心中一暖,嘆道:“梁蕭此子兼資文武,乃是前所未有之變數,等他得了好馬,組建精銳騎兵,如虎添翼,后患無窮!”
拓跋穹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
“獨孤老賊果真誤事……”
獨孤烈回家之后,一改人前憋屈,瞬間恢復生龍活虎,卻是滿臉冷意。
“讓管家將此事如實告知梁蕭,我獨孤家為他如此犧牲,他若不能給足表示,以后也別想在西秦好好做生意了!”
武朝京城,鎮東將軍府上。
司徒落月桌上擺著山珍海味,此刻卻是茶飯不思,眼眸通紅。
“梁蕭竟然又立下如此大功……”
他竟然收復失地三百里,蓋世奇功!
反觀旁邊自己的凌云哥哥,從北疆凱旋,受封鎮東將軍之后,便一直忙于官場鉤心斗角,也不想剿匪,頗有些不思進取。
“凌云哥哥,再這樣下去,世人只怕會忘了你我也是名將……”司徒落月委屈道。
“殺敵立功,那是無人撐腰的武夫要做的事,我可是司馬家嫡長子,前途無量,不可同日而語!”
司馬凌云一臉淡定,又目光灼灼。
“你放心吧,我司馬家可是歷代三公,掌握著皇家的把柄,將來未必不能有所建樹……”
司徒落月眸子一亮:“凌云哥哥的意思是……”
司馬凌云環顧左右,確認只有司徒落月,才小聲道:“將來天下大亂,群雄逐鹿,我未必不能參與其中,掃清六合!到時候,你便是母儀天下……”
“當真?”司徒落月以手掩嘴,又驚又喜。
原來,自己的凌云哥哥才是在下一盤大棋!
“當真!”
“謝謝凌云哥哥!”
兩天后,梁蕭率眾抵達沛郡。
“武君凱旋,敬告三郡!”
沛郡百姓望眼欲穿,終于迎回了自己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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