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州將士舍生忘死,方能驅逐胡虜,收復瑯琊,爾等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要拱手奉還?”
“你們不思善待本國百姓,卻敢在此大放厥詞,善待亡我之心不死的蠻夷,與斷脊之犬何異?”
“你……”周玄毅勃然色變,氣得渾身顫抖,冷汗直冒。
平日伶牙俐齒,此刻不知所措。
就在周玄毅不知所措時,端木家的區域里走出一人。
“在下唐伯志,出自交州唐家,家父乃是本朝兵部員外郎,受公羊氏與端木家委托發!武君著實有點仗勢欺人,沒能明白自己的定位!”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名體格健壯的濃眉書生,大步上臺。
“唐兄可是公認的南疆第一才子!”歐陽洪又驚又喜。
“閣下又有何高論。”梁蕭盯著唐伯志,皮笑肉不笑。
唐伯志上臺,向眾人作揖行禮之后,也開始高談闊論,口若懸河。
“武君認為,徐州軍隊能夠急報右賢王,收復瑯琊,憑借的是你一人之力?謬矣!”
“憑借的,分明是我朝幾代世家文官先賢治國有方,才有今日的國富民強,毫無保留支持你勞師遠征!莫說是你,就算前線統帥隨便換成在場任何一人,也未必不能有如此奇功!”
唐伯志說完,嘿嘿一笑。
不等臺下喝彩,臺上已經響起梁蕭的怒斥。
“我道爾等能有何高論,原來只是一群不知廉恥的蠢材!”
這一刻,梁蕭終于怒容滿面。
眾人吃了一驚,隨即大喜過望。
秦昭柔滿心擔憂,終于忍不住提醒:“武君,不要罵人……”
“罵人?本將軍沒有殺人,算他福大命大!”
梁蕭凌然一喝,讓秦昭柔美眸微紅。
他終究是沖動了……
周玄毅見唐伯志為自己扳回一城,哈哈大笑。
“武夫就是武夫!你還想當眾殺了我們不成?”
梁蕭冷眼掃過全場,慷慨陳詞。
“你們詆毀本將軍便算了,本將軍不會與爾等計較。”
“從左賢王入侵,至收復瑯琊為止,徐州將士折損超過三萬,可謂壯烈殉國。爾等衣冠禽獸,卻憑借三兩語,將這些陣亡將士與生還將士的努力說得一無是處,妖惑眾,其罪當誅!”
“更遑論我忠武侯府父子四人,皆為保衛徐州,戰死沙場。”
“爾等妄收復失地是因為世家大臣治國有方,那為何百年前我朝會有神州陸沉,伺候一再喪權辱國,至今仍要繳納歲幣?”
“這……”唐伯志頓時語塞,額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梁蕭又問:“既然世家大臣治國有方,國富民強,為何江南流民卻要你們口中‘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徐州去接收?”
臺下眾人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這一番慷慨陳詞,一時間讓眾人不知所措。
梁蕭環顧全場,難掩失望與憤怒。
“一群只知風花雪月、紙醉金迷的斯文敗類,也配妄軍國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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