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苦笑。
“繼續留你一個人在京城,為父著實放心不下。那些世家大族,不過都是笑里藏刀,如你大哥所,終究是容不下秦家。不如先回江北,一家人好好討論討論,以后該怎么辦……”
秦昭柔咬緊下唇,氣憤良久,點頭。
“也好!我倒要見識見識,這梁蕭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敢如此四處樹敵!”
得知秦家大儒匆匆離京,京城才子佳人無不惋惜,紛紛送行,一路熱鬧非凡,路邊災民紛紛避讓。
司馬家也派人來送行,司馬凌云和司徒落月正在其中。
司馬凌云目送秦家父女遠去,不由感慨:“可惜,大儒來去匆匆,否則,我倒是有機會好好認識認識這位當世大儒,還有昭柔才女……”
聞,司徒落月心生醋意,隱忍不發,只是恨恨地盯著遠去的秦家車隊。
她只祈禱,秦昭柔此去能夠激化梁蕭與秦家的矛盾,若是京城第一才女能被梁蕭玷污,那就是十全十美了……
司馬凌云意識到自己剛才失,連忙安慰。
“最近,其他幾家決定把書業全部讓給我家,以后武朝書業便是司馬家一家獨大。到那時候,賣給沛郡的書籍,一本出價五千文,我看梁蕭還怎么獲得沛郡讀書人的支持!”
聞,司徒落月驚喜失聲:“把讀書人都逼出沛郡,梁蕭他便是孤立無援,冢中枯骨!”
司馬凌云含笑點頭,環顧四周無人,又懷抱情人,輕撫著她一頭青絲,滿懷期待。
“再過一陣子,南方一定會有民變,是該輪到咱們繼續建功立業,名震天下了!岳父和大舅哥也有機會立功。”
“好呀!”司徒落月喜出望外,又不禁心生疑惑。
她的凌云哥哥,為何確信南方會有民變呢?
沛郡。
梁蕭帶著鐘離晚雪和凝煙,巡視工坊,對工人的積極性和配合性滿意無比。
沛郡的百姓著實是窮怕了,面對來之不易的好工作、好日子,甚至可以用生命去捍衛,不惜跟隨自己迎擊黑云寨賊軍。
他終究還是嚴重低估了沛郡軍民對返貧的恐懼,沒有人想再過隨時要賣身為奴、易子而食的生活。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自己應該放松監管,尤其是這關鍵時期。
故鄉所處的那個時代,可以作為參考,但不能完全套用在武朝。
如果不考慮客觀條件,步子邁得太大只會適得其反。
他派去查探的快馬回報,幫助鐘離清風運糧隊敲打呂縣官兵的那支神秘官兵隊伍,已經神秘失蹤了……
沛郡,城南官道上。
梁清霜站在官道一側,女兵隊長陳荻帶著幾名男女護衛偽裝的家丁,守在她身側。
包括梁清霜在內,眾人看屯民墾荒看得入神。
“這就是‘屯田’么?發動這么多的屯民,也難怪早晚要得罪世家大族……”陳荻無奈感慨。
她的公主殿下,在稍微了解屯田之后,便已斷:梁蕭一定會因此得罪國內無數世家地主!
今后,只會有越來越多的世家子弟痛斥梁蕭與閹黨為伍。
梁清霜默然不語,只是凝望著那些屯民。
從京城一路走來,沿途她見過太多太多的人間疾苦。
而在這里,她看得真切。
這些屯民,明明是在干苦力活,卻熱情洋溢,面帶笑容,眼里有光。
那些開墾軍屯和維持秩序的士兵,則是與民秋毫無犯,人人神情肅穆,面容堅毅。
連她父皇的近衛部隊,也不是人人都像他們這般,莊嚴,堅定,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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