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不奢望嫁給武君,但無論如何不能嫁到匈奴,請父皇三思……”
坐在一旁的秦牧也咬牙道:“陛下無論如何都應該拒絕此事!”
武帝看向秦牧,拿起梁蕭的奏折,一臉沮喪。
“秦愛卿,徐州那邊,梁愛卿送來公文,說有自信同時抗衡兩國,這是何等狂妄無知!中原富庶,拓跋穹又有最無缺為輔翼,以德服人,人心歸附。莫說徐州僅有一州之地,便是加上江南,也無力與西秦抗衡,更遑論還有匈奴虎視眈眈。”
“你說,徐州才多少人,多大一塊地,他哪來的勇氣抗衡兩國?”
秦牧被問住了,思來想去,只能硬著頭皮回應:“請陛下相信梁蕭,他從不做無把握之事!”
梁蕭已經是他的孫女婿,但他對徐州新式軍器的了解仍是有限,只知道很強,但多年的軍事經驗也讓他無法完全相信徐州的戰斗力,只能理解為,梁蕭是打算以軍事為主,再以外交為輔,保障徐州的生存。
武帝沉思許久,長嘆了一口氣。
“霜兒,你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你們幾個都不必外出了,就在宮中呆著。一切未定之前,不可告訴梁愛卿。”
梁清霜心下一沉,焦急呼喚。
“父皇!”
武帝已經離席,黯然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秦牧,玄奇,王騰,都被護衛“護送”走了,梁清霜則被宮人帶走。
秦牧望著武帝離去的背影,只感到心灰意冷。
曾經以武立國,鼎盛一時的王朝,竟墮落到連梁蕭都無法挽救么……
鴻臚寺里,三家門閥重臣喜不自勝,向匈奴使者表態,并遞上西秦的公文。
“圣使可以派人憑此公文借道西秦,回去告訴單于,準備迎接和親,此事已成定局!”
“等他日梁蕭伏法,定與圣使日夜痛飲,一醉方休!”
匈奴使者也欣喜若狂,為了這大功一件,連夜派人離開京城,沿江而上,從西秦一路緊急趕回匈奴王城。
沛郡,城南官道。
靖云生帶隊護送大圣賢抵達沛郡南城門。
梁蕭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真像……”
遠遠望見梁蕭,大圣賢輕聲感嘆之后,下車走向梁蕭。
他見過前兩代忠武侯,梁蕭與他們有八分相似。
可惜,在他看來,那兩代忠武侯皆是愚忠之輩,其忠誠正直固然可敬,但道不同不相為謀。
而今,他要面對的是已經超出他認知的后生。
這一路走來,沛郡民情盡收眼底,讓他和南宮無痕暗暗稱奇。
明明是曾經的邊疆混亂之地,如今卻完全是盛世太平。
梁蕭作為天策上將,已有見君不拜的特權,自然可以受詔不敗。
大圣賢與梁蕭當眾會面之后,簡單地交付詔書。
“草民僥幸得陛下垂青,奉詔來訪,請武君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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