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一個屁大點的村子,讓你們王家兩個一流高手折戟沉沙,一死一逃?”
血屠勒住胯下煩躁不安的血色駿馬,那雙銅鈴般的巨眼掃過前方那片低矮破敗、寂靜得有些異常的江家村,粗獷的臉上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譏諷。他聲如洪鐘,震得旁邊那名王家的一流高手耳膜嗡嗡作響。
那名高手聞,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羞愧地低下了頭,但還是硬著頭皮提醒道:“三當家,千萬不可輕敵!那叫江辰的少年邪性的很,手段狠辣詭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您……您還是小心為上為好。”
“哈哈哈!”血屠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狂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笑得渾身肌肉都在抖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山野小子,就把你這種貨色嚇破了膽?看來你們王家這些年養的都是些酒囊飯袋,是該多花點錢,找些真正的高手了!”
他毫不留情地嘲笑著,徹底無視了對方的提醒。在他這等縱橫多年、sharen如麻的悍匪看來,所謂的“邪性”、“狠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就是個笑話。一個窮村子里的少年,再邪性能邪到哪里去?
說完,他便不再看那滿臉羞憤的王家高手,猛地抬起那只蒲扇般的巨手,向前狠狠一揮,如同在發布一道再平常不過的命令,聲音充滿了殘忍和漠然:
“兒郎們,給我殺進去!老規矩,男人全部殺光,一個不留!女人和值錢的東西,全部帶回山寨!”
“是!三當家!”
早已按捺不住心中嗜血與貪婪的群匪們,頓時如同打了雞血般,發出興奮無比的嗷嗷怪叫。他們揮舞著手中雪亮的鋼刀、沉重的狼牙棒,催動胯下戰馬,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爭先恐后地朝著看似毫無防備的江家村沖殺而去!
“殺啊!搶錢搶糧搶女人!”“踏平這個窮村子!”
馬蹄聲如同奔雷,踐踏著大地,煙塵滾滾,煞氣沖天!
……
與此同時,江家村內。
與土匪們的狂躁興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死一般的寂靜和壓抑到極致的緊張。
村子唯一的入口后面,以及一些殘破的土墻和草垛后面,擠滿了村民。他們大多是青壯年的男子,也有少數健碩的婦人,每個人手里都緊緊握著“武器”——銹跡斑斑的鋤頭、磨尖了的草叉、砍柴的斧頭、甚至是削尖的粗木棍。
他們的臉色蒼白,嘴唇不住地顫抖,手心里全是冷汗,死死攥著武器的手指關節都因為過度用力而發白。身體抑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眼神里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殺戮最原始的恐懼。他們只是最普通的農夫村婦,何曾面對過如此兇神惡煞的土匪?
“江…江哥兒……”一個看起來和江辰年紀差不多大的少年,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顫顫巍巍地對著蹲在最前方、神情冷靜得可怕的江辰問道,“這…這樣真的行嗎?我們……我們真的能擋住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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