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龍子,你是說……”張三豐再也難以壓制心中的震驚,驚呼道。
“睚眥,性好殺,故立于刀環。難道道友就從來沒有發現,那金刀刀柄之上的獸雕與傳說中的睚眥是如此的相像嗎?”申公豹的語中充滿了輕視與挑釁,仿佛在嘲笑武當山上下竟然令這樣的一件寶物明珠暗投,無人能識。
揭開了金刀之謎,張三豐方才激動的內心卻出人意料的平復下來,道:“既然道友知道金刀之謎,想來對于禹王九鼎中的其他八尊定然也是知之甚詳,那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道友對于這金刀究竟有何企圖?”
“禹王九鼎雖然是件了不得的法寶,對于貧道而卻猶如雞肋,而對于道友,只得到這一尊神鼎也是毫無用處,是以貧道想請道友行個方便,讓貧道等人能夠從容將其毀去。這一來睚眥畢竟不被武當所掌握,放在身邊無疑是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發的隱患,這二來嘛,若有被有心人知道武當山上竟然有這樣一件至寶,無論是神鼎本身,還是鼎中封印的睚眥精魄,都將引來別人的覬覦之心,至那時象今日這種情形將會無休止的重復,難道道友愿意看到武當山時刻處在這種不確定因素之中?”申公豹道。
張三豐聽到申公豹說要將金刀毀去之時,心中一動,逐漸的想明白了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這樣一盤天下局,的確稱得上是大手筆,在聽到他后面的話后,張三豐又有些擔憂起來,武當山一派雖然從來不乏羽化飛升的真仙,如漢時馬明生、陰長生,魏晉南北朝陶弘景、謝允,唐朝姚簡、孫思邈,甚至八仙中的純陽真人呂洞賓也曾于武當山上尋仙問道,但她真正在世俗之間達到如今的高度,卻是在張三豐的手中完成。在張三豐創出了太極拳和太極劍之后,才有了“北崇少林、南尊武當”這種說法,雖然與蜀山與佛門比起來還稍有不如,卻也足夠張三豐愿意將她視作自己的妻兒來細心呵護。
“難道睚眥會束手就縛,干等.著道友前去殺戮?道友能保證不會波及到我武當一脈?”張三豐話語中對于武當派的愛惜之情幾乎令申公豹放聲大笑,人若有所求,便有弱點。
“當然,貧道一路行來,斬殺龍子有.七,道友可曾聽到有何風聲傳出?”申公豹的話中有傲然,更有令張三豐大松一口氣的安心,的確,向打破九州結界,毀壞禹王九鼎這樣驚天動地之事,若非高明的國手,或者辛辣的手段,不可能做的如此隱秘,現在自己除去感到一些詭異的天地元氣異動,竟然從未聽說過這些事,足見對方手段之高明。張三豐不明白的是,其實并非申公豹等人的手段有多高明,實則是因為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一鼓作氣,后又得到囚牛龍珠相助,行動速度太快,將各方勢力打了個措手不及。而且象毀壞禹王九鼎這等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除去蜀山與佛門因為有地仙界的后臺暗通訊息,其他人就算有人相告也難以令人相信。
“好,貧道就相信道友一回,只是.若是事情不象道友所說的那樣,就不要怪貧道翻臉無情,到時道友便是上天入地,貧道也定要取你項上人頭。”張三豐點點頭暫時同意了申公豹的提議,還不忘惡狠狠的警告一聲,以顯示自己的強大。
“當然,若有異動,貧道甘愿受道友處置。”申公豹罷.邁步往前殿走去。
地仙界,東海瀛洲仙島,上清觀大殿之上,多寶道人.與孔宣相視而坐,二人面上的表情格外的精彩,時而高興,時而苦惱,時而皺眉,時而微笑,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不知道他們是在神游太虛,還是被什么苦惱的事情困擾。
終于,還是道行稍遜一籌的孔宣首先忍不住了,.趁著多寶道人面上表情還算正常的時候,孔宣開口問道:“師兄,不知何日可證大道?”
“呵呵,師弟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多寶道人微笑著道,仿佛談論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這,師兄,如此大事,為何好像并不能令你感到一絲興奮?”
多寶道人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否認自己不興奮,還是表示自己真的不會感到興奮,手掌一翻,就見手中憑空出現一枚綠瑩瑩的玉符,多寶道人伸手在上邊刻畫一番,張開之后,玉符便化作一道流光,沖出大殿,片刻就消失不見。
“師兄,你這是……”伸手止住孔宣的詢問,多寶道人笑道:“師弟怎么還是如此沉不住氣,拿出你儒教教主的風度來,稍待片刻便知分曉。”孔宣聞雖然心中有如萬千蚊蟻在爬動,也只能強作鎮定,將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申公豹來到殿前會合了血神君丁引等人之后,便隨著張三豐往后山供奉金刀的金刀殿走去,去見識那將自己偽裝成金刀的龍子睚眥,也就在這時,申公豹才知道跟隨者張三豐身后的那幾個道人乃是陳摶,胡道玄,葉希真、劉道明、張守清五人,其中陳摶得道于五代,胡道玄得道于前朝,另外三人則是當代仙人,他們五人因為皆是于武當山得道,是以均在此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