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眾人散去找人,其余一些人坐在一旁休憩打盹兒,而一個黑色的身影悄悄從車輦的窗框處翻了進去。
柳玉屏進去就直接捂住了陸蕓的嘴巴。
陸蕓雖然瞳孔有些瞪大,但不見得有多少驚慌,好像預料到玉屏會來似的。
柳玉屏壓低聲音,開門見山。
“陸蕓小姐為何一定要找玉屏,而您口中的嫂嫂又是何意?”
陸蕓眨了眨眼睛,示意柳玉屏松手讓她開口說話。
柳玉屏將捂著陸蕓嘴巴的手慢慢挪開,但卻將一根明晃晃的銀針抵在了陸蕓的脖頸。
陸蕓深吸了一口氣,沒敢亂動,也乖巧的壓低聲音說話。
“我知道你喜歡二哥哥,而二哥哥也喜歡你,所以,所以想請你,想請嫂嫂救救我,陸蕓真的不想和親。”
柳玉屏眉頭緊鎖,陸蕓究竟在胡說什么,陸蘊塵喜歡她,無稽之談。
她喜歡陸蘊塵,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柳玉屏將抵在陸蕓脖頸的銀針悄悄挪開,再鄭重的問一遍。
“你究竟想說什么?”
玉屏感覺到脖頸的銀針撤去,頓時像松了勁一樣,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可是礙于外面還有仆人守候,她只能默默流淚。
“玉屏嫂嫂,以前是陸蕓做錯了,陸蕓的確是頑劣了些,也對下人動輒打罵,刁蠻任性,可是侯府不能只有一個荒唐的人,如若陸蕓不這樣,那二哥哥可能會被趕出府去的。”
陸蕓的話像雷鳴炸在柳玉屏耳邊。
什么意思,難道陸蕓的任性也是裝的?
她只是為了保護陸蘊塵嗎?
可是陸蕓和陸懷川虞氏還有陸云庭才是一家人,他沒有必要幫助陸蘊塵啊?
陸蘊見柳玉屏并沒有完全信任她,抽了抽鼻子,無奈地搖搖頭。
“玉屏嫂嫂,我幫助二哥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喜歡二哥哥,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很喜歡。
陸蕓知道,她的感情是不恥的,但她的心是真誠的。
她也知道侯府是一個什么樣的家庭,無利而不往,讓人窒息,想要叛逆,就像這次聯姻,她的哥哥,她的父親母親只想讓她快些出嫁,好榨干她最后的一點兒利用價值。
就連賞菊宴上,也只有他的二哥哥挺身而出,為她披了一件披襖。
玉屏歪著頭,笑得有些無可奈何。
“可是陸蕓小姐,你喜歡你的哥哥是你的事,我陷害了你,讓你失了貞潔去聯姻,我是你的仇人,你求助于我,農夫與蛇,我可不敢救。”
陸蕓低著頭,雙臉羞紅。
“玉屏姐姐,其實我在進入廂房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房中留有迷香,但我以為你是想陷害我與二哥哥,我是自愿的。”
“我知道我的心思齷齪,但我卻控制不住。”
“后來想想幸好不是二哥哥,如果因為我的一己私欲而毀了二哥哥,我會更加后悔。”
玉屏的手已經開始微微顫抖,難道真像陸蘊塵說的,她做錯了嗎?她白白的害了一個女孩子的貞潔。
那她與上輩子的柳芙蕖又有什么兩樣,為了復仇而將無辜的人卷進來。
她突然想起來,上一世,賢王能得勝的關鍵是因為在瑞王府中的線人傳遞出了關鍵的證據。
這個線人會不會就是陸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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