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湘云郡主理直氣壯的口氣,完顏阿魯圖更是惱怒。
怎么,欺負他不認識夏朝的字嗎?他出使大夏前專門請了夏朝的夫子,研習了一個月的夏朝文字,日常交流用語和用字他都爛熟于心。
更何況這木牌子上面就只有簡單的數字,他怎么可能認錯。
他將那手中的木牌又重新翻了過來對著自己,再三確認一遍。
“這上面就是寫的數字八,何錯之有?”
說罷,他又將木牌舉起來,重新對著眾人展示,“你們可看清楚了,這上面是不是你們的夏朝文字‘八’。”
夜幕悄然降臨,仆人們手持精致的宮燈,溫柔的光線自燈罩縫隙中溢出,將這一方空間照亮
順著完顏阿魯圖在空中比畫的手,眾人也看清楚了木牌上面的房間號,但沒有應和他,反而神色怪異,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這三皇子可正不要臉呢!”
“是呀,就這樣還理直氣壯呢!”
而剛才過來幫完顏阿魯圖穿衣的塔倫此時也非常尷尬,忙將主子的手按了下來。
“主子,算了,咱們別說了。”
三皇子這一朝真是越解釋越亂。
完顏阿魯圖這才察覺出不對勁來,他又將腰牌翻了過查看。
“你們究竟在說什么?我這木牌是從公主府的小廝手里接過來的,上面的數字便是這廂房的號碼,你們看著廂房上掛著的號牌……”
完顏阿魯圖邊說著邊轉身指著廂房門扉上掛著的牌匾,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字。
“九”。
怎么會?怎么會是九,剛才他進來的時候明明就寫著八,雖然自己是飲了不少酒,但是以他的酒量,這點兒量還不至于將他灌得連字也看不清了。
周圍的人議論得更大聲了。
“是不是這突厥皇子不識咱們夏朝的文字啊?將這‘九’和‘八’字給搞混了。”
“有可能啊,這兩字確實有點兒像,都是兩筆,但一個是一撇一捺,一個是一撇一橫折彎鉤。”
另一人加入附和。
“一個挨在一起,一個不挨在一起,但是這突厥估計沒有這么深厚的文學底蘊,不了解呢!”
完顏阿魯圖都要氣炸了,他不相信自己會認錯,氣得將木牌擲在地上,木牌接觸青石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們有人陷害我,趁著我進入房間的功夫,將這牌匾調換了,你們大夏朝的人陰險!”
這時候湘云郡主站了出來,她神色淡漠,嘴角勾著禮貌地微笑,無不透露出皇家的儀態端莊。
“三皇子,我的確叫人給你遞了木牌,那是我作為大夏郡主體恤您今日飲了酒,疲憊了需要來這廂房稍作休息。”
“我公主府專門為賓客準備了休息的地方,賞菊宴上,任何人累了都可以找我府中仆人要這么一份腰牌。”
“你說我們陷害你,調換了門上的牌匾,難道我們有移山填海的能力,能將這房間的順序都調換了?”
說著湘云郡主手指劃過那一間間歇息的廂房。
人們朝著享湘云郡主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每一間的門楣上都有個小木牌昭示房間的號牌,從左至右,一共十五間房,皆是按照順序排列的,而“九號”廂房,剛好在“八號”和“十號”之間。
所以調換牌匾,實則是無稽之談。
完顏阿魯圖感覺十分尷尬,他又順著湘云郡主的手指方向數了一遍。
的確,每間廂房都是按照順序排列的,不存在調換順序一說,就算是順序被調換了,也能發現端倪,廂房的數字被打亂了。
“這,這……”
開頭的氣焰完全被澆滅,完顏阿魯圖也沒了自信,開始懷疑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因為看錯了號牌,進錯了房間嗎?
他惱羞成怒,將房間里的女子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