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郡主今日滿十五歲,但是她的個子很矮小,身材也消瘦,看起來卻像是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明明身在皇家,不愁吃穿,養尊處優,但這位郡主就是不愛吃飯,一副消瘦矮小的模樣。
如若不是前世見過,玉屏大概也不能這么快認出她,所以陸蕓并不認識她,也就無意間沖撞了郡主。
這次及笄禮,是湘云郡主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
被發現了身份,湘云郡主并沒有太過意外,毫無生氣的臉上勾起一抹玩味。
明明面容稚嫩如孩童,眼底的銳利卻成熟又深沉。
“總算有人發現我的身份了,既然這樣,那就不必遮遮掩掩假裝送我去客人休息的廂房了,跟我來主屋吧。”
玉屏恭敬應下。
湘云郡主可不單單是個稚嫩懵懂的小女孩,雖然傳聞中都說她刁蠻任性又無禮,但是重生而來的玉屏卻是知道,她的城府和精明,堪比大人。
都說她的脾性難以捉摸,但玉屏知道,她只是因身在皇家,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湘云郡主披著玉屏遞來的裘襖,慢慢悠悠地在前面走著,步調輕松,還吹著口哨,絲毫沒有馬上開席的緊張感。
而玉屏也在后面靜靜地跟著,為她輕提著裘襖的下擺。
湘云郡主覺得好奇,要是尋常的婢女,這時候早就火急火燎地催促了,又或者提醒她,郡主就要注意儀態,可不能學那些個紈绔子弟一般吹著口哨。
二人一前一后地進了湘云郡主的臥室。
湘云郡將裘襖向后一拋,自覺地坐在了梳妝臺前的凳子上。
“聽說你是點春妝的掌事,可我之前催了那么久的香體膏,你們都沒送來,現在是有貨了?”
說著湘云郡主又盯著自己的手,翻了翻手指。
“你們的香體膏貌似也不怎么緊俏了,隨便什么人都能用上!”
湘云郡主指的是陸蕓,因為她剛才離得近,能分辨出那熟悉的香味。
玉屏順著湘云郡主的話說,并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圓形扁平的瓷瓶。
“奴婢其實不僅是點唇妝的掌事,還是調香師。”
“香體膏是不怎么稀奇了,別人用過的又怎么能配得上郡主呢,所以奴婢為郡主準備了別的。”
湘云郡主轉過頭來,看著玉屏手上的小瓷瓶,瓷瓶墨黑溫潤,黑中透亮,低調又不失奢華。
湘云郡主忍不住伸手過來掀開了上面的小蓋。
隨著蓋子的揭開,一股獨特淡雅的香味瞬間在室內蔓延開來。
即使聞過各種各樣名貴熏香的湘云郡主也被這獨特的香味吸引,覺得驚艷。
她唇上勾起笑弧,很是滿意,正要用手去接,玉屏拿著瓷瓶的手卻往后一退。
湘云郡主皺眉,面上露出不喜的神色。
“你什么意思?”
玉屏面對湘云郡主的質問,并無懼色,反而耐心地解釋。
“湘云郡主,此膏比香體膏更為珍貴,且不說原料難尋,這會調的人也只有玉屏一人。”
湘云郡主笑了,身在爾虞我詐的皇家,怎么會聽不出這弦外之音,不過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與她談條件。
“你得罪了你家主子,想讓我保你?”